鐵山的氣息一亂,他對飛刀的控制迅速減弱,玄一趁機取下了左右小腿上插著的飛刀,身形再度消失,出現在了另一角的柱子上。
“你這小鬼!”鐵山不再甩動右臂,而是任由火焰逐漸包裹住自己的半身,表情平靜地可怕,“我本來還想要留你一個全尸的,現在看來,我真是太心軟了。”
下一瞬,他居然已經來到了玄一的面前。
這速度,甚至比剛剛還要快得多!
玄一的瞳孔一縮,他沒想到鐵山剛剛盡然還是沒有出全力。
他的布置還差一步,只差一步!
難道自己竟然要就這么死在這里?
就在這時!
鐵山的拳頭就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突然慢了下來。
機會!
沒有工夫去思考到底是誰在幫助自己,玄一毫不猶豫地完成了術式的最后一步,隨著他的手掌按下,八根黑色的咒文順著柱子快速爬下。
四角的柱子之間,無數根晶瑩的絲線驟然亮起。
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猛地將鐵山的身子拽回到了擂臺的正中,所有絲線交織的點上。
“四象,煉。”玄一閃到擂臺正上方,右手結印,一聲低喝。
“什么?”鐵山瞪大了眼睛,一聲怒吼。
刺目的白光遮蓋了擂臺上的一切,劇烈的橫向沖擊波將結界頂成了“凹”字的形狀。
劉燁和其他觀眾一樣,抬手擋在了眼睛前面,而歐陽谷因為戴著墨鏡,倒是毫不受影響地注視著臺上。
他輕輕感嘆了一聲:“好狠的新人吶……”
“鐵山敗了?”
“不僅敗了,而且敗得很徹底,連命都保不住。”歐陽谷輕笑了一聲,“不過這種人,死了對社會也不是一件壞事,咦?”
劉燁放下遮在眼前的手,看到擂臺上,松下玄一拿著桃木劍,指著躺在地上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鐵山的咽喉,手微微顫抖著。
最終他沒有刺下去,而是把劍一收,獨自跳下了擂臺。
圍觀的觀眾鴉雀無聲,自覺地給他讓開一條通路。
這是對強者自然而然的尊重。
“有趣的新人,鐵山都做到這一步了,他居然不下殺手。”歐陽谷抬起手肘頂了一下劉燁的胸口,笑著說道,“阿燁,這次你有對手了。”
“對手……么。”劉燁想到了熏給自己的那朵彼岸花,微微一笑,“還是做朋友更好點。”
擂臺上,鐵山自己爬了起來,整個人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走下擂臺。
觀眾也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不過眼神里卻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絲鄙夷。
“喂,你的東西。”正在清掃擂臺的魔法協會的人一抬手,兩把飛刀筆直地落在鐵山的腳邊。
但他卻像沒看見一樣,愣愣地走了過去,一搖一晃地混入了人群。
人們的目光不再跟著他移動,這個落寞的失敗者就這么消失在了人海。
“嘿!”劉燁的脖子突然掛上了兩條柔軟的手臂,淡淡的薰衣草香沁入了他的鼻息。
“詩嵐?你怎么來了?”歐陽谷笑著問道。
“在休息室待夠了?”劉燁沒有回頭,只是微笑著歪了歪腦袋。
“什么啊,是我又有比賽了。”詩嵐揚了揚手里的編號令牌,“是被挑戰,就在3號擂臺,所以我就過來了呀。”
“又有比賽了?我看看。”劉燁從她手里接過令牌掃了一眼,眉毛當即不自覺地跳了一下。
對手是,松下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