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眼睜睜地看著威爾森那張猙獰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身體卻動彈不得,全身的傷痛仿佛說好了的一樣在這一刻同時漫了上來,大腿小腿在抽搐,腰間的傷口血流不止,手臂更是連抬都抬不起來了。
“叮——”一陣清脆的仿佛風吹動風鈴的聲音響起。
溫妮莎抱住了慈姐,而詩嵐則單手撐起了一片淡藍色的水幕,擋住了威爾森泰山壓頂般的一擊。
從威爾森的口鼻中滲出的絲絲縷縷的黑氣一接觸到水幕,便迅速侵入了進去,仿佛墨汁滴進了杯子里,眨眼間便將淡藍色的水幕染成了灰黑色,詩嵐面色一沉,說道:
“溫妮莎,帶她先躲起來,這里我來應付,快!”
“好。”溫妮莎攔腰抱起慈姐,頭也不回地便向樓層的角落里奔去。
“你們?你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慈姐傻了眼,她剛剛明明確認過,這層樓已經沒有人了,為什么這兩個小姑娘會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在這種暗部火并的情況下,難道不應該早早地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嗎?還有人會傻乎乎地回頭來救人?
“沒時間解釋了,一會兒再跟你細說。”
“轟!”的一聲,水幕突然間炸了開來,詩嵐急急地向后飛退,只見那四散的墨色水滴一落在周邊的水泥地面上,便侵蝕出了一個個淺淺的小坑,隨之又蒸發成了縷縷黑煙,回到了威爾森的身旁。
詩嵐右手一抬,白色的魔杖浮現,一道碗口粗的水流激射而出,沖擊在威爾森的胸口上,將他高高地頂了起來,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水泥墩上,砸得水泥墩剎那間龜裂開來,布滿了漁網狀的裂紋。
“這……這是什么?什么新型武器嗎?”
“那是魔法。”
溫妮莎和慈姐兩個人躲在樓層的角落里,蹲在一堆橫七豎八的水泥板后面小聲說著。
“魔法?”
“對,就是魔法。”溫妮莎看著遠處被三道水流環繞著的詩嵐說道,“雖然我也不清楚魔法到底是什么,不過她啊,確實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魔法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被你殺死的那個家伙,應該也是被施加了某種術式,被人操控著,所以現在仍然能夠行動。”
“魔法……術式……”慈姐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面前的這一切,這些和她過去三十年的世界觀有著劇烈的沖突,以至于即使事實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她卻仍然很難說服自己相信這是真實的。
“這是……巫術?”詩嵐望著被高壓水流頂在水泥柱上動彈不得的威爾森輕聲呢喃著,“這座城市里竟然還有會巫術的魔法師?”
“嗯?”十幾公里外的那處倉庫里,一襲黑袍的那個神秘人手中的木質小人上,那兩根細針亮起了淺藍色的光。他輕咦了一聲,隨后翻手取出一把手掌長的小錘子,對著小人的胸口敲了下去。
“咯咯咯咯咯……”隨著遠方神秘人的一錘落下,威爾森的身體再次行動了起來,伴隨著詭異的咯咯聲,他的身上浮現出一層紅黑色的微光,在那層輝光的保護下,他竟然硬生生地頂著詩嵐的水魔法站了起來!
巫術的詭異在眾多派系的魔法教派之中都是赫赫有名的,詩嵐也算得上是博覽群書了,可也不過是能夠辨認出這是巫術而已,至于具體是什么流派,術式是怎樣的,該怎么破解,卻是完全沒有頭緒。
“哼。”詩嵐手一揮,一本蒼藍色的書卷在她手邊浮現。
原典,《雪之歌》!
自從得到這本魔導書原典的認可之后,她和它之間的聯系便一日比一日緊密,雖然使用起來還是滯塞得很,但僅僅是調用其中蘊含著的海量魔力用來增幅自己的魔法,卻是沒那么困難了。
一力破萬法,只要將施展術式的媒介毀掉,任何魔法,都將無從發揮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