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說你做這些事好像很熟練。”宋流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難道說你已經做過很多次這樣毀尸滅跡的行動了?嗯——怎么說呢,熟能生巧,根據你的熟練程度來推測,你應該已經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恐怖分子了。”
“你可不要憑空污人清白。”劉燁輕輕地嘁了一聲,雖然用的是調笑的語氣但很顯然是故作輕松,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能夠越來越感受到心中越來越明顯的暴戾和冷漠,這種負面情緒正在逐漸侵蝕著他的理智,如果這樣的顛沛流離的生活繼續持續下去,真是不知道自己會否在哪一天里突然發瘋。
“唉,隨便吧,雖然我不認為熟悉這些事有什么不好,但畢竟也還是少做為妙。”宋流蕓擺了擺手,“弄完了就走吧,下一批的警衛應該已經在路上了,除非你還想再一次敲壞這些丑得要死的機器人的頭,不然還是抓緊一些吧。”
不管是撕裂的機械警衛還是電線桿上的電線,斷開處的電火花都在滋滋地不停閃爍,空氣中到處彌漫著燒焦的橡膠的味道,空蕩蕩的體育館停車場中站著一隊穿著灰黑色衛衣的男女,他們打量著不遠處停滿了警車的街道,那里的喧鬧聲吵吵嚷嚷地傳出去了很遠。
“接下來該怎么辦?魔法協會不知道啟動了什么,整座倫敦城的空間都被鎖死了,想要直接傳送出去不太現實,就算成功了也會很快引來追兵,而常規通路又被倫敦市政府給控制住了,街上也到處都是警察和士兵,”宋流蕓仰著頭呼了一口氣,吹動了一下在眼前晃蕩的亞麻色劉海,“唉,明明我們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為什么卻搞得像是通緝犯一樣。”
“傷天害理的事是沒做,但這兩件衣服可不是來自什么正規渠道。”劉燁輕輕吐了吐舌頭,他們兩身上的衛衣是從附近的一家服裝店里順手牽羊出來的,雖然是為了個人安全考慮,但不知道在刑法上能不能算是緊急避險的范疇。
“喂,當初我進去拿的時候你可是點過頭的,怎么,過河拆橋?”宋流蕓白了他一眼。
“我可沒這么說。話說回來,現在想離開倫敦,除了傳送和闖卡,還有什么別的方法嗎?”劉燁看向宋流蕓,“你來之前應該有過準備吧?”
“沒有。”宋流蕓兩手插在衣兜里撇了撇嘴。
劉燁不說話而是繼續看著她的眼睛。
“好吧,有,但是那個地方非常危險,”宋流蕓的手指輕輕拂過身前一輛藍色轎車的車窗,“就在圣保羅大教堂的正對面的閣樓里,有一面可以通往博云城的千里鏡,是我上一次來倫敦的時候布置的。不過,我不知道現在魔法協會啟用的空間封鎖術式的強度到底達到了什么樣的級別,不一定能夠保證那里的千里鏡還能夠使用。”
“圣保羅大教堂的對面?那不就等于是在沃森的臉上?你怎么會想到在那種地方布置千里鏡?”聽了宋流蕓的話,劉燁的眼角不禁跳了跳,剛剛感受過那種山岳一般讓人無法呼吸的威壓,他可不想立刻再體驗一次。
“平時又沒人封鎖傳送術式,每天進出倫敦的魔法師成百上千,沒人會在意的。而且,我會選擇那兒,是因為那個地方還挺特別的。”宋流蕓眉頭微蹙道。
“特別?”
“你到了那里就會知道了,那個小樓會給人一種很別樣的感覺。就像是,讓你突然和這個世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和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