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人選擇怎么生活都和他無關。方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個世界在他的眼里剎那之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空氣的流速,風的方向,磁場……構成這個世界的物理量在這一刻全都可視化,與他的思維連接在了一起。
殺人是一件相當無趣且罪惡的事,可讓那些將作為實驗體的孩子們的性命視若草芥隨意蹂躪的禽獸無憂無慮的活下去更是不可洗刷的罪孽,方凌無法接受讓他們活著,所以這么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復仇。
那晚留在天一工坊的人只占參與了血色十月計劃總人數的大約七成,還有大量的人員流落在外。他們或是隱姓埋名更改身份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或是待業在家不敢出門整日惶惶不可終日。方凌一直在找他們,在過去的五年里他已經殺死了一百一十九個,算上今天這個就是一百二十個整,也就是最后一個。
如果不是5·17事件,這個家伙早應該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成為了他的刀下鬼,可那群人的出現不僅打亂了他的計劃,更是讓他看到了一些無法理解的力量。
“魔法……”方凌喃喃道。
這是一個極為古老的名詞,仿佛從人類有了歷史開始,族群中就有了巫師一類特殊群體的存在。方凌無法理解那對男女的能力,事實上他對自己的超能力也不甚了解。
他知道自己能夠通過精神力影響現實世界的物理量,但對所謂精神力究竟是何物卻仍然一知半解,他的超能力有點類似于心想事成,可又有諸多限制。
比如他并不能心念一動就讓對方死亡,而是必須通過影響現實,借助一些物理手段才能達到目的,可如果只是分解一些簡單的物體,比如拆解一束鮮花,卻可以直接做到。
由于從小就被送進了天一工坊,方凌沒有受過太多的教育,即使是后來為了理解自己的超能力惡補了許多的物理學,知識水平也僅僅與普通的大學生持平。
不過這些都無傷大雅,對他來說,殺人,不需要理解。
方凌冰冷的視線穿透洶涌的人潮,落在了一個剛剛從銀行大門走出來的身影上,那是一個穿著工裝褲和白色汗衫的中年男性,他十分警覺地向四周張望著,手中拿著一張紙不停地擦著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一種別樣的緊張感包裹著他,讓他口干舌燥十分不安。他忽然覺得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排斥他,逼迫著他趕緊離開這里。
黑色兜帽下,方凌的臉上掛起了一抹殘忍的微笑,猩紅的唇從銀白的牙齒縫舔舐出了一聲低語,中年男子耳邊的空氣立刻振動了起來,方凌的聲音直接傳進了他的腦海。
“我該怎樣進行,這令人愉悅的折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