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都沒有發生。”劉燁眼瞼微垂,上半身靠在窗欞上,側著頭望著窗外的一碧如洗的天空,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剔透無暇的藍色寶石,幾朵白云像是棉花糖一樣軟乎乎地在空中飄蕩,溫暖濕潤的海風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他沒有騙宋流蕓,這一天不到的時間是他這段日子以來過得最安穩平和的時光,唯一的區別只不過是在這休養的日子里,他的腦海里漸漸地多了一些東西,多了一段曾經被他遺忘,拋棄的時光。
在劉燁的記憶中,這段日子不像是屬于自己的,仿佛是從別人的人生中飄落的片段,像一片羽毛般飛入了自己的生活。這段日子被涂抹上了濃烈的色彩,以至于所有的一切都透著溫熱和刺鼻的味道,處處都是濃到化不開的色彩。
記憶中的他心態是如此的平和與寧靜,可那卻與所經歷的一切完全是兩個極端,劉燁仿佛看到了一個和現在完全不同的,生活在平行時空的自己。
“宋流蕓。”
“嗯?”
“沒事,下次再說吧。”劉燁搖了搖頭,他其實是想問,如果你曾經是一個惡魔般冷血無情的怪物,做了許許多多現在的自己無法接受的事,但這一切是為了某種更高尚的目的,到底該怎么做。
但現在問這個問題未免太早了些,他需要先去找一趟程文秋。
“嗯……算了,真搞不懂你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宋流蕓撇了撇嘴,將視線移向一旁安靜地睡著的慕詩嵐,“她現在怎么樣了?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那個家伙的詛咒始終在侵蝕著她的身體,任何物理意義上的醫療手段都沒有治愈的方法,目前他們提供的這些不過只是維持著現狀,大幅度減緩了惡化的速度而已,如果任由這樣發展下去,遲早有一天,詩嵐她,會扛不住的。”劉燁說著輕輕地撫了一下詩嵐脆弱的臉頰,這位少女承受了太多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東西。
“詛咒……奇怪,通常來說,施術者一但徹底死亡,那么不管其所下的詛咒威力如何,也都會隨之崩解,薔薇騎士團的那個家伙已經確認死亡了,為什么詛咒還在?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我對詛咒知之甚少,不過,考慮到黑色薔薇和巫毒教派的關系,我想,如果我們想要找到徹底解除這一詛咒術式的方法,必須得再去南美一趟。”
“南美洲,你是想要去找巫毒教派嗎?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在南美洲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對他們還算是比較了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但是,現在南美洲還處于封鎖之中,要想進去,恐怕沒那么容易。”
“我知道,但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不只是詩嵐,方凌、溫妮莎、曾晨和麥迪的身上也出現了同樣的癥狀,這些科學醫療設備能夠為我們爭取多久難以估量,我們必須盡快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