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都不記得了。”歐陽谷說著吸了一下鼻子,“走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也沒有多久,四年之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四年嗎……也不短了。”歐陽谷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然后邁步走向了前方。
唐茵默默地注視著他遠去的背影,兀自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趕緊將這一切終結吧,這個世界,不需要更多的悲劇了。
在兩人離去之后不久,地面上那些尸體竟然驀地全部爆開,其血肉與大地上散溢開來的那些血液,連同天空中落下的雨水一起,全部被一股無形之力吸引,在半空中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肉團塊。
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邁步走出,隨著他每一步的落下,他的身影都從虛無漸漸轉化為凝實,胸前飄蕩著一個圓形的灰色圖案,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首尾相連的脊椎骨中圈住了一個嬰孩一樣,十分詭異。
他手中握著一柄漆黑的骨杖,隨著一段古怪的低語,那血肉團塊突然間扭曲蠕動了起來,四周那些建筑物的殘片也隨之匯聚而來,與那血肉塊包裹在內,赫然化作了一個漆黑的方形石碑。
“Adhuctemporisopus……(還需要時間。)”他喃喃道。
當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歐陽谷和唐茵停了下來,這處山脈處處透著詭異,而且越往上走就越接近巫毒教派的大本營,危險程度也在不斷上升,兩人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也有些疲憊,于是便找了一處僻靜的山崖,靠在裸露的巨型巖石上休息。
歐陽谷靠在巖石上,抬頭望著漆黑的天空,自從南美洲被那奇異的術式封鎖之后,天空中便再也看不到月亮和太陽了,星辰也盡皆消失無影,與那黑幕融合在一起。他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個深夜,自己也是靠在山壁上仰望星空,明月灑落下皎潔的月光,讓人感覺很美的同時,也會驀地生出一種自身渺小的感覺。
“人都會改變……不論是誰……”歐陽谷凝視著天空中的黑暗,腦海中浮現出四年前的一幕幕,那本是他人生中一個頗為愉快的小插曲,為什么現實偏要強行將她拉回到自己的眼前,并蠻橫地撕開一個痛苦難忍的傷口,將一切血淋淋地展現在他的面前呢?
“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都還是一個從來不會有煩惱的毛頭小子,真的很少能夠看到你如此哀傷的樣子呢。”
耳畔傳來唐茵的聲音,歐陽谷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在思考該怎么對付巫毒教派,以及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
“大姐頭,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小谷也長大了啊,學會騙人了。”
“我早就學會了,學會很多年了。”歐陽谷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干凈。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