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煉氣丹,又不是仙丹,怎能瞬間補充法力?
還好他強撐著不倒,讓對方看不清虛實,方才將飛劍奴嚇走。
方斗先前早已猜出,此人絕不輕易出手,必然生性多疑。
于是,他效仿前人故智,唱了這出‘空城計’。
效果不錯,飛劍奴等了大半天,也算有耐心,始終沒能看穿,悄然離開了。
“哈哈!”
方斗躺在法壇上,哈哈笑了幾聲,笑聲充滿喜悅。
此刻,是他最松弛,也是防備最弱的時候。
一不留神,清冷夜色下,陡然出現一絲細線,來得悄無聲息。
過了好長時間,才響起尖利的汽笛聲,伴隨翻滾的白色氣浪。
這時候,飛劍已經沖到法壇上,對準了方斗額頭,就要落下。
糟了,飛劍奴這條毒蛇,一直藏著,從未離開。
他看穿方斗在故意掩飾,足足等了一天一夜,直到方斗撐不住,這才出手了。
這份隱忍、耐性和眼光,已然超過閻尊者,是眼下最危險的敵人。
方斗的視線,都被飛劍的白光充斥,竟看不出這件利器的本體輪廓,只覺得雙目刺痛,口腔毛細血管破裂,泛起濃重的鐵銹味。
“死生一線,竟是這般滋味!”
方斗嘆了口氣,瞬間變得靈活起來,一翻身站好,身下法壇冒起光芒。
光紋交織著,化作一張大網,朝飛劍兜落。
暗處的飛劍奴一驚,方斗這般樣子,哪里像是虛弱無力,自己中計了。
但飛劍最終一往無前,不能有絲毫遲疑。
刺啦,法壇放出的光網,發出根根鐵絲崩斷的聲響,竟被飛劍一沖而破。
方斗翻身亮出道袍,硬生生承受飛劍一擊,與此同時,足下用力跳起,以飛撲之勢,順著飛劍的方向往前沖。
遠遠看去,就像是方斗被飛劍刺中,遠遠飄飛出去。
但是,湊近了看,就會發現,飛劍刺在道袍上,凹下去大塊,方斗固然內傷加劇,口中狂噴鮮血,性命還在。
要知道,飛劍的厲害,在于貫穿上,如今被轉成鈍器打擊,殺傷力已然去了七八成。
身上這件道袍,還是從成衣鋪買的二手貨,堪稱這輩子撿的大漏,刀槍不入不說,連飛劍都刺不破。
正因如此,方斗才有信心,以血肉之軀扛這一劍。
事實證明,他賭贏了。
但是,方斗也不好受,原本玉佛脂封住的內傷,變得傷上加傷,五臟六腑均遭受重創。
口中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劃過長長的血虹。
“哈哈!”
方斗低頭,掌心鋪滿金光,化手成爪,一把捏住飛劍。
“總算抓到你了!”
藏在暗處的飛劍奴,驚得肝膽俱裂,這下糟了。
飛劍落入敵手,他一聲九成力量被廢,此刻若是被發現蹤跡,豈不是待宰的羔羊?
他屏住呼吸,藏在原地不動。
飛劍奴身兼兩大秘法,飛劍為其一,其二么,就是能融入環境的隱匿之術。
所以,他有充足的自信,方斗絕難發現他。
嗯!
直到方斗取出一根線香,點燃香頭,煙氣裊裊,朝他所在的方向飄來。
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