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先前的郭三,也是縣令手下一條狗,不然為何被捉后,沒有凌遲處死,僅僅判了個斬首。
“縣令養了一幫惡人,拐賣良家、包娼庇賭,聽聞還以運財術,四處掠奪民間財物!”
“咱們青樓的許多姐妹,原本家境殷實,都被他整治得家破人亡,最終被買入青樓!”
少女說道這里,恨得咬牙啟齒。
“那,你是如何逃出來?”
“我偷了老鴇的信物,大模大樣從正門出去!”
方斗先是一愣,隨即感嘆,“厲害!”
少女說的輕描淡寫,但她一只籠中鳥,就算偷了信物,能經過重重打手盤問,大搖大擺離開,足見心理素質、應變能力都是一流。
“可是,我就算逃得一時,天下之大,哪里才有我容身之處?”
“本縣當中,縣令一手遮天,他壞事做盡,卻偽裝得極好,連蔡捕頭都看不穿!”
“而且,縣令大人,在朝中有靠山,沒人能扳倒他!”
“思來想去,只有小師傅你,才能收留我!”
少女說道這里,露出期期艾艾的目光,“小師傅,求你了,你若不肯收留我,我就死定了!”
方斗本想拒絕,但看到少女的目光,就想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小狗,一時心軟,答應了。
“你先住下!”
少女松了口氣,隨即擔憂起來,“如果他們找到這里,該怎么辦?”
“能找到再說!”
方斗擺擺手,全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少女驚恐叫醒方斗,“不好了,青樓的人追來了!”
“汪汪汪,嗷嗚!”
一陣刺耳的犬吠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伴隨著雜亂腳步聲。
“在哪兒?”
“那個方向,快去!”
少女目光露出絕望,“這是青樓豢養的獵犬,嗅覺靈敏,出逃的姐妹們,不管藏在哪里都被找到,而且……”她頓了頓,緩緩說道,“這些畜生吃過人!”
方斗拍拍她肩頭,“不要緊,看我的!”
一雙柔軟小手,抓住方斗手掌,少女拼命拉著手,貼在溫熱的胸口,語氣帶著哭腔,“小師傅,求求你,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后還被狗吃了!”
“別害怕!”
方斗取出一張紙,用剪刀揮舞幾下,撿出桑葉的形狀。
“拿好,站在原地不要動!”
少女捏著紙桑葉,先是雙手顫抖,到后來整個身軀都在抖動。
“抖歸抖,葉子不能落地!”
少女聽了,拼命攥緊手中紙葉子。
“嗷嗷嗷!”
十幾條兇惡的獵犬,眼珠子通紅,嘴角流淌腥臭的口水,沖到寺廟前,卻被項圈上的皮繩拽出,咆哮著旋轉刨地。
控制這些獵犬的,正是青樓的打手,為首一人頭戴綠巾,行走間點頭哈腰,遇人先笑三聲。
“哈哈,小師傅,打擾了!”
“咱們追一個小賤人,被這些獵犬嗅到氣味,到了你的門前!”
“不知道,你可曾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子,嗯,大概是這個模樣!”
綠頭巾取出一張圖像,畫得很像,至少方斗曾見過少女,一眼就認出是她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