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毋坐忘眼見著指甲鋒利,心中微顫,眼睛閉上,硬生生以眼瞼,承受了方斗一記手啄。
“咚!”
毫不意外,此刻綦毋坐忘深處絕對防御,任何拳打腳踢都傷不了他。
“砰砰砰!”
方斗圍繞綦毋坐忘,不斷拳打腳踢,像是對著沙袋用力。
不管他如何用力,落在綦毋坐忘身上,都像是捶打牛皮卷,沒有半點作用。
與此同時,方斗注意到,綦毋坐忘身周的空氣嗡嗡作響,顯然是將攻擊的力道轉移到附近。
“嗖!”
方斗后退幾步,在距離綦毋坐忘二十米外站好,略微喘息幾聲。
綦毋坐忘睜開雙眼,“怎么不動手了,再差一點……我就睡著了!”
這是毫不留情的嘲諷,諷刺方斗出手綿軟!
“隔靴搔癢,哪能打得痛快?”
綦毋坐忘搖搖頭,“你若是有刀劍,不妨來我身上砍幾下,也好讓你死心!”
方斗突然笑了,“刀劍沒有,鐵杖倒是有一根!”
他從身后抽出鶴首鋼杖,一把捏住杖首。
戒空離得遠,杖首又被方丈捏住,竟沒認出,這把鋼杖就是觀音殿丟失的佛像法器之一,只是覺得,“這法杖有些眼熟!”
綦毋坐忘見到鋼杖,渾然未決危險即將來臨,只是說道,“我站在這,任憑你揮杖痛擊!”
“那怎么好意思!”
方斗手掌輕輕拂過鋼杖表面,“恭敬不如從命!”
下一刻,從他頭頂,升起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
整個羅漢汀的溫度,陡然下降不少,圍觀眾人齊刷刷,打了個冷戰。
無論敵我雙方,看著方斗時,就像是見到即將吃人的猛獸。
方斗輕輕抬手,像是變戲法般,鋼杖消失了。
旁觀的戒空、戒平等人,只是眼前一花,就看到鋼杖消失。
危險的感覺消散一空,仿佛只是錯覺般。
但是,身在斗法圈中的綦毋坐忘,又是另外的感受了。
他施展‘八方不動’,和天地融為一體,固然得到了絕對防御,但也借著融入天地,靈覺大幅度上升。
當方斗發動飛劍時,鋼杖飛起,收斂鋒芒,變得悄無聲息,沒有半點危險的征兆。
綦毋坐忘,卻像是白日見鬼般,見到空中細弱懸絲的飛劍。
他的嗓音,不復先前平緩,變得驚恐尖利。
“飛劍!”
“飛劍!”
“飛劍!”
下一刻,綦毋坐忘猛地掙脫‘八方不動’的狀態,雙袖裹著狂風。
“八方云動!”
他急切間,從不動變成動,速度立刻暴漲。
“你們坑我,這分明是蜀中劍仙的手段!”
綦毋坐忘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悲憤。
這句話,分明實在指責戒空二人,竟讓他對上這般恐怖的敵人。
綦毋坐忘,知道民間也有修煉所謂‘飛劍’的,比方說江南地區,千秋社有個‘飛劍奴’,修煉的都是不入流的法門,威力有限。
他是正統道家傳人,知道真正飛劍的威力,絕對是讓你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主動將脖子伸過去任砍。
眼前方斗的飛劍,正是讓他產生這般感覺,可以確認無疑,不是民間似是而非的不入流劍術,卻是正兒八經的蜀中劍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