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聲音過后,現場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骨灰都被收好,眾人紛紛散去,現場只剩下一地黑灰。
方斗突然開口,問道,“剛才那個聲音真囂張,究竟是何方神圣?”
奇烈重重冷哼,“還能有誰,掛印觀的牛鼻子唄!”
方斗微微吃驚,“什么,掛印觀的人?”
掛印觀,乃是會稽郡修行界的魁首,竟派人直接參與其中。
候六哥急忙解釋,“這話咱們聽聽也就罷了,千萬別說出去。”
奇烈怒氣難平,“這幫牛鼻子,沒一個好東西!”
話頭一起,抱怨難平。
這次攻打千秋社,本是飲火老人和其他同道,一同發起的行動。
本來么,眾人也想的明白,千秋社究竟是龐然大物,不好對付。
按照飲火老人等人的本意,無非是敲掉千秋社幾個分壇,讓對方知道厲害,順便討還公道。
可是,事情發展到最后,已經脫離本意了。
尤其是某些神秘的高手加入后,原本‘打了就走’的計劃,終于變成了‘死磕’!
僧道俗都有,個個本事高強,偏偏平時籍籍無名,就像從石頭縫鉆出來。
這些人在攻打千秋社的行動中,可謂是勢如破竹。
但是,奇烈等民間術士都不喜歡他們,因為這幫人平時高高在上,總用鼻孔看人。
而且,隨著戰況激烈,不少民間術士萌生退意,卻被他們攔住不讓走。
好么,原本是來去自由,如今變成強行限制了。
這幫人一轉身,變成督戰隊,不斷催促民間術士上前送死。
“剛才開口的,就是掛印觀的道士?”
方斗聽完,想起剛才眾人剛怒不敢言的神情。
“不錯,這幫人藏著掖著,不肯自承身份、卻又拿掛印觀名頭壓我們,真是又當又立!”
奇烈吐出大口濃痰,“狗一樣的東西,也配自稱三清傳人!”
候六哥搖頭嘆氣,顯然習慣了奇烈的性格,掃視四周,見沒人聽到,總算松了口氣。
奇烈發泄一通,朝方斗說道,“這次是我失誤,將你連累了,方斗,明日咱們還要攻打千秋社。”
“你就跟著我們這一隊,不要走失了!”
“千秋社在天池山經營日久,到處都是刨出的狗洞!”
方斗點了點頭,突然想起帶來的東西。
“奇烈大哥,我補充了些物資,一路運過來!”
“你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場!”
方斗將大青騾牽來,幾兩貨車上,用油氈蓋在,看不清楚是什么?
奇烈搓搓雙手,“好哇,你這可是借了我們燃眉之急。”
現在是大戰,什么都缺,平地里物資豐富,但想要運到山上,都是千難萬難!
“有酒沒有,給我拿一壇子解解渴!”
方斗大笑道,“有好酒,還有我專門釀制的甜醴,奇烈大哥,你可得嘗嘗,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掀開一輛貨車,上面裝著幾十個酒壇,中間以米袋填充,一路顛簸也不見碰碎。
奇烈取了一壇甜醴,狂飲幾大口,微微皺眉,“酒味不太濃!”
候六哥急忙說道,“這就對了,明日大戰在即,哪有工夫讓你醉酒!”
方斗取了一壇,送給候六哥,“候六哥,你也解解渴!”
奇烈牛飲了一壇,感到非常痛快,“你這甜酒,雖然不能醉人,但喝來透心涼,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