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斗一邊答應,一邊心里打鼓,我真不是和尚啊!
這一點,縣令是知道的,偏偏將我推薦上去。
天王殿的羅漢,得到這個消息,震驚的當場起身。
前來報信的年輕和尚,嫉妒不已,憑什么鄉野間的一條雜魚,竟能有這般逆天的運氣。
冠子清手上的名額,福元寺不是沒想過,但此人身為名教子弟,對釋門敬而遠之,根本搭不上話。
誰能想到,竟被方斗鉆了空子。
須知,福元寺的八人名額,入選的不是監院就是首座,連他這位羅漢都威能入選。
“阿彌陀佛!”
羅漢雙手合十,他不得不承認,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內心生出三毒,影響了心境。
“尊者,該如何是好?”
羅漢見眼前僧人,急得滿頭是汗,嘆了口氣,問道,“那不成,你還想將這個名額搶過來?”
“有何不可?”
“別人憑本事掙來的機會,你有什么資格搶走!”
天王殿羅漢又說道,“再說了,他和戒嚴、戒行是至交好友,你確定,你有這個能力得罪他?”
“給我誦經百遍,直至滌平妒心為止!”
……
“嗯!”
鋼鞭道人驚訝抬頭,“擊殺明彥的方斗,竟被選中入京,參與佛誕節?”
他是掛印觀的人,對這個并不看重,畢竟觀主明皋,出入皇宮也不是什么難事。
“方斗,他是釋門子弟,怎么不見福元寺的人和他說話?”
幾位晚輩面面相覷,“這個,我們實在不清楚!”
“但是,雞鳴廟就在福元寺隔壁,雙方若說沒什么關系,那也不現實!”
“我知道了!”
鋼鞭道人揮退眾人,心想,釋門那幫禿驢,手伸得夠長啊。
原本還以為,方斗是旁門出來的年輕人才,如今看來,早就被釋門打下標記,爭取過去了。
“哎!”
聯想到掛印觀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鳳德死了,鋼鞭道人內心抽搐,都是他大意所致。
這位冷酷強硬的道士,私底下,竟有些老淚縱橫。
……
聞先生更干脆,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來找方斗。
“你竟然認識子清,怎么不告訴我?”
原來,聞先生和冠子清,還有一份淵源在。
冠子清年少得志,入選墨林院中,即刻拜入某位大儒門下。
那一年,聞先生再次名落孫山,混混沌沌闖入漫天風雪,結果在街頭昏倒。
醒來時,身旁火爐溫暖,伴隨著黃酒冒泡的聲音。
一壺黃酒下肚,聞先生活了過來,又得了冠子清贈送盤纏,得以回到家鄉會稽郡。
對聞先生來說,冠子清對他,有救命之恩。
“方斗啊,連子清都對你贊譽有加,看來我沒看走眼!”
聞先生頓了頓,取出一塊龜甲,“你此次上京,路上多有危險,這塊龜甲送給你,或許能免去一次兇災!”
方斗掂量幾下,龜甲泛著烏光,沉甸甸很是壓手,看來是好東西,也不退讓,就此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