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河堤不遠處,一枚小木人鉆破泥土,口中發出蒼老的聲音。
“不得了。”
“釋門高徒,性空也就罷了!”
“名教中,何時出了位后起之秀,繼承杞子衣缽?”
“警醒紅線重現人間,竊壽蟬歸于名教,這可是一件大事!”
“我維揚道家,還是繼續隱世吧!”
說罷,木人鉆入地下,消失無蹤。
……
太守府內,聞先生快步入內,遠遠發聲,“太守,運河惡蛟之事,已經解了!”
等他見到太守時,發現對方神態平和。
“聞先生來了,請坐!”
聞先生坐下,端起熱茶喝了一口,便說出運河上的大事。
這段日子,運河決口多處,聞先生作為幕友,協助太守收攏災民、撥出糧食救治。
私底下,他也知道是惡蛟作亂,卻無從阻止。
畢竟,惡蛟在運河當中,占據主場優勢,不管是派出水師,還是修行者圍剿,都無法一戰功成,反而會讓局勢惡化。
“太守,惡蛟已然伏誅,只需將決口河堤堵死,水災立解!”
聞先生目光停住,突然起身,“太守早已知曉了!”
論修為,維揚太守在他之上,目光洞察更遠。
“沒錯,此事,牽扯到釋門和我名教!”
太守語氣淡然說道,“沒想到,惡蛟由來,竟是多年前,釋門留下的一樁機緣,如今等到性空前來收割。”
“但是,卻被我名教眾人打斷!”
說到這里,他問聞先生,“還記得,前些日子,登門造訪的那位教友嗎?”
“太守是說,袁養正?”
聞先生還記得,這位慷慨激昂的‘憤青’。
“就是他!”
太守幽幽嘆息,“他身懷警醒紅線、竊壽蟬,是杞子先賢的傳人。”
“竊壽蟬,這不是道家之物嗎?”
聞先生大為驚訝,這兩樣寶物都鼎鼎有名,警醒紅線是杞子圣賢的寶物,此乃眾所周知的事情。
至于,竊壽蟬,更是道家寶物,一把陰死了魚羊公。
“我前一刻才知道,竊壽蟬被眉山公所擒,竟是以警醒紅線封住!”
太守眉眼間,竟是惆悵,“這位袁養正,除了是杞子傳人外,更得了眉山公的青睞,放眼天下,誰人能及?”
聞先生點了點頭,如此規格,倒也和性空旗鼓相當。
“事情經過便是,性空降服惡蛟,不知為何與袁養正發生沖突,袁養正放出竊壽蟬,奪了性空三十六年壽命,被其逃走了!”
太守說到這里,放出大笑,“釋門剛踏入我維揚郡,早該知道由此下場,啊哈哈!”
聞先生,也跟著開懷大笑起來。
他們二人,都是名教的堅實信徒,和道家、釋門堪稱勢不兩立。
此事過后,不光是運河,整個維揚郡,都擺脫惡蛟的陰影。
更重要的是,名教在這次爭斗中,勝了一場。
性空降服惡蛟,卻留下三十六年壽命,虧大了,絕對虧大了。
“走吧,聞先生,咱們去漸漸那袁養正!”
太守起身往門外走去,聞先生錯愕道,“太守……”
“只希望,見面時,他不要問一句,‘何以前鞠而后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