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氣度,做一寺主持也夠了!”
各家僧人不得不承認,戒嚴這份氣質,也算難得了。
更有人眼尖,看出僧袍袈裟上的針腳,細密到肉眼難見的地步。
都說‘天衣無縫’,實際上,最高明的針線手法,能順著布料的紋理下針,不留半點縫合的痕跡。
“戒嚴身上的袈裟,正是這種情況!”
有些懂行的僧人們,低聲對自家主持解釋,說這身僧袍的手藝,非千金不能求得。
“莫非,他們連夜從維揚郡請大師傅過來!”
這可就是大手筆了,維揚郡工坊的大師傅們,年賺數萬乃是十幾萬,還有參股分紅,若要請來貼身裁衣,可是要花費血本呀!
但僅僅如此也好,這身僧袍袈裟,還是配不上今日的慶典!
眾多僧人正在腹誹,突然聽到外面知客僧的嗓音,陡然變得高亢起來。
“海淵圣僧,前來觀禮!”
聽到這聲唱名,大殿中端坐的各家高僧,嘩一聲全起身,涌到大殿門口。
雖然此行過來,就以聽說了,海淵圣僧會前來觀摩。
但高高在上的圣僧,能來就已經很給面子,且能強求準時,所以無人知道何時蒞臨?
沒想到,儀式剛開始沒多久,圣僧便來了!
海淵圣僧入得大殿,環視四周,伸手道,“都坐,不要擾亂儀式!”
這時候,新舊兩位方丈主持,也前來拜見,口呼‘圣僧’。
海淵圣僧正要客氣幾聲,說說當年見到戒嚴,對他贊賞有加的評價。
但是,目光落到戒嚴身上,這位圣僧愣住了。
“這是……蜀錦?”
戒嚴聽了,點頭道,“圣僧好眼力,這的確是蜀錦織成,乃是我至交好友所贈!”
大殿四周,猛地安靜下來,夾雜幾聲不明情況的詢問。
“鼠精,何來的鼠精?”
“豎井,哪家要打豎井?”
但是,大部分僧人交流一番,都確定了,海淵圣僧說的是蜀錦。
轟!
整個大殿內,所有僧人們轟動了,戒嚴身上的僧袍袈裟,竟然是蜀錦制成。
這已經不是炫富了,而是炫門路了!
眾所周知,蜀中和外界少有往來,蜀錦更是稀缺之極的物資。
修行之人所需的蜀錦,早已被大大小小的劍修山頭壟斷,自己都不夠用,怎么還有份額出口?
在外界,唯有頂級的人物,才有資格接觸到蜀錦!
比方說,大殿中的數百僧人,當面見了,都認不出蜀錦,只覺得這布料很是入眼。
唯有海淵圣僧前來,一眼就看出,這是蜀錦,而且還不是下品的大路貨。
“蜀錦,福元寺遠在東南,哪里能弄到這上乘的貨色?”
海淵圣僧來了興趣,伸手拈著僧袍的材質,口中嘖嘖稱奇。
“這是金蠶絲、血蠶絲!”
“非相有一雙僧鞋,布面以血蠶絲制成,視若珍寶,從不示與外人!”
“他若見到,你將血蠶絲穿在身上,嘖嘖……”
海淵圣僧打量戒嚴穩重的身軀,心想這身僧袍花費的布料,足夠做成三百雙類似的僧鞋,好個大胖和尚!
“還有這金蠶絲,可是與我釋門圣物,金蛛絲齊平呀!”
海淵圣僧,掀起僧袍一角,上面繡著金邊,縱然是釋門圣僧,也沒有闊氣到整個僧袍用金蛛絲,而是點綴邊角之地。
“你們福元寺,當真是有本事呀!”
方丈主持和一眾高層,聽了冷汗淋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