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九龍,啟德機場。
西裝革履的丁孝蟹領著四名小弟,將老太太送進VIP貴賓候機室,隨后招呼一旁的小弟及其女友,走到一旁囑咐道:
“阿吉,我奶奶以后就交給你和小藍照顧了。”
“我在寶島新竹縣辦了一個千萬養老基金,你們照顧我奶奶期間,每月可以從銀行基金賬戶領35000臺幣,只要你們老老實實照顧好我奶奶,那么等她頤養天年之后,基金賬戶里面的余錢便歸你們所有,這些我都已經寫在合同里,簽字后立即生效。”
“你們有什么想說的?”
小弟阿吉猶豫了一會,說道:“老大,老太太這邊您盡管放心,我和小藍會好好照顧她。我們在新竹等您,一定要安全回來。”
“有心了!”
丁孝蟹拍了拍阿吉的肩膀,旋即話鋒一轉,煞氣騰騰的說道:“中區反黑組殺了老三老四,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們不要在勸了。”
“老大。”
“我心已決,什么都不要說。”
“……”
安頓好奶奶。
了無牽掛的丁孝蟹,迅速轉身離去。
那蕭瑟的背影,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
臨走之前,他連最后的告別都沒有,因為他怕看到奶奶不舍的目光,心中堅持會出現動搖,昨晚收到制毒工廠被警方搗毀,三弟四弟連同大師傅等人全軍覆沒的消息,丁孝蟹差點暈死過去。
自從父親丁蟹在寶島被抓入獄后,丁孝蟹便扛起養家糊口的大任,老二、老三和老四,都是他一手照顧大的。
哥弟四人,感情極深。
如今老二入獄,老三老四死了。
丁孝蟹怎么可能不怒?
他恨不得扒了潘浩東和司徒慕蓮的皮,抽干他們的血,然后剁了喂狗,再把狗殺了丟海里喂魚。
如果有耐心籌劃一番,或許殺不了潘浩東,但一定能干掉司徒慕蓮。
只不過,得知老三老四被殺,丁孝蟹心中積滿怒火,根本沒有這個耐性。
昨晚,他一夜沒睡,一直在變賣產業和地盤換取快錢,同時遣散大量普通小弟,留下能打敢殺的小弟160余人,給了每人50萬安家費,準備放手一搏。
成功復仇則跑路到寶島,安安生生過一輩子。
不成功,便成仁。
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160多位打仔亦是如此。
在這個年代,出來的混,基本都是出生最底層,沒怎么讀過書,沒有上升渠道的年輕人,他們不想進工廠打工,就只能進入社團,靠斗勇耍狠搵食。
幫大佬砍警察罪名很大。
不過五十萬巨額安家費,足以點燃他們的熱血,忽視一切后果。
不就砍兩個差佬嘛!
干了!
都是一個腦袋兩只手,誰怕誰啊!
……
中區警署。
通宵寫完報告的司徒慕蓮,將報告上交給署長彪叔后,哈欠連連的開車離開警署,盡管精神狀態不佳,不過車開的很穩。
十幾分鐘后。
當司徒慕蓮開車出現在租住小區右側拐角時,一輛兩米多高的越野車猛地沖了過來,來的很突然,阿蓮沒有任何防備,便被撞得人仰馬翻。
隨著車子滾了好幾圈。
等翻滾的車子停下,阿蓮早已經頭破血流,整個暈乎乎的。
這還是她近期不斷修煉《養氣法》,身體素質得到一定程度提升的緣故,不然……早暈了。
普通人,可經不起猛撞!
恍恍惚惚中,阿蓮看到越野車走下三名壯漢,每個人手里提著槍,她心頭一緊、驟然清醒幾分,迅速伸長手臂,取出放在副駕上儲物小柜里的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