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黝皮膚的漢子在桌面上敲擊了幾下,咳聲道。
紋青男聽見聲音,腿肚子不禁顫抖了幾下。
回頭微笑說:“嚴隊長說笑了,我哥倆已經付過款了。”
胳腮胡也點頭招呼說:“嚴隊長,這么晚還出來公干么?”
穿便衣的嚴隊長說:“晚上出來吃夜霄不行么?”
他嚴肅地說:“別讓我看見你們欺負攤販,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胳腮胡訕訕笑著說:“那敢,那里敢。”
腳步不禁朝外走去,眼光還盯著章澤的羊肉串。
“兩位,我把多余的錢退給你們。”章澤不想占他便宜。
何況這種混混他也不想惹。
“不用了,幾十塊錢留在你手里也行,要么明晚我們再來。”
紋青男終是挪不動腳,提議說:“不賣十幾串,賣兩串給我兩個也行,關鍵是你剛才烤制的羊肉串大好吃了,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食材,所以……”
多付了五十元,就只要二根羊肉串就夠。
每根等于二十五元了。
章澤把二根羊肉串遞了過去。
胳腮胡兩人雙眼放光,一人抓一根就開始啃食。
“老板,即然我們都來了,就辛苦一趟,多烤制一些,賣些給我們,讓我們嘗嘗鮮。”
“是呀,我們幾個本來在街角那間大排檔吃燒烤的,無奈你這邊燒烤的香味太特別了,饞人胃口呀!”
“老板,你手邊不是還是幾串烤羊肉么,買一根來解解饞也行。”
“哦,對了,剛才那兩個五十塊買了二串,我們四個人,我給你掃一百元。”
“對,我也掃一百元。”
章澤的微信接連收到入賬信息。
他茫然地把手中烤熟的羊肉串分給了他們。
因為此時他看見一輛黑色奔馳橋車停在對面那盞路燈下,車上走下來涂永媚和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兩人朝他的攤位走來。
章澤燒烤攤坐滿了顧客,老板卻沒有興趣做生意。
涂永媚今晚穿了一套鮮艷的連衣裙,一頭秀發特意去燙成了波浪狀,脖子上掛著一串項鏈。
還特意在臉上化了妝,涂了口紅。
濃妝艷抹的女孩站在他面前,讓他感到陌生。
“我以為你生病了!”他看都不看她那雙陌生的眼神注視。
“澤,他是凌老板。”女孩固執地說。
“我烤了幾串羊肉,你要不要嘗嘗?”他把手上僅有的一串羊肉遞到她手里。
被她輕輕推開:“我本來就不喜歡羊肉的膻味。”
“你今晚不擺攤了?”他關心地問。
“以后都不擺了。”她的語氣很干脆。
“你說過擺攤也可以養家糊口,也有希望在這個城市買房生存下去。”
章澤茫然地望了望自己的雙手,靠這雙手可以創造一個讓自己女人可以倚靠的生活么?
看來不行了。
“澤,對不起,我要走了。”女孩話語里多了一層不舍。
“你考慮清楚,他大你這么多,真的能給你幸福么?”他大聲質問。
中年男人走過來,摟在女孩腰上,輕視地掃了一眼章澤,說道:“擺個燒烤攤,干上十年都賺不了什么錢。媚兒,跟他說清楚就行了,以后跟我,保你過上舒心的日子。”
二十多名食客,見證了一出典型的嫌貧愛富,拋棄情郎的情景劇。
“老板,這種物質女孩分手了也沒什么值得可惜的。”
“小伙子,憑你燒烤的手藝,賺錢買房過上好日子,我認為也不是什么難事。”
眾人七嘴八舌開始議論。
“年輕人,這種有錢就可買來的女孩,不值得為他傷心。來,給我們多烤制一些食材,多賺點錢才是王道。”
嚴隊長的話讓他茅塞頓開。
他看見女孩鉆進了那輛奔馳揚長而去。
他釋然對眾人說:“大家盡管點單,我保證滿足大家的需求。”
在對面擺攤的章大龍夫婦,也看見了剛才的一幕。
“大龍,你看阿媚是什么意思,打扮得珠光寶器的樣子,跟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在一起,她把小澤蹬了?”
“女人心,海底針。不過,我早說過阿媚不是能夠同甘共苦的好女孩,平時大嬌氣了,又喜歡打扮,小澤掙的錢肯定養不起她。唉,還是我的老婆好。”
“你現在才知道。”
兩人無形中又撒了一遍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