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陽光下。
瞥一眼遠處尚未散去的人群，柯爾駐足，用格外嚴肅的語氣說道，“強尼，你需要明白一件事。”
“什么？”
摟上他的肩膀，指著遠處面包店的槍殺現場。
羅珊·辛普森，強尼的初戀和摯愛，此刻正拿著話筒，面對鏡頭直播報道。
“如果那只擬態劣魔是沖著你去的，你覺得，現在，倒在血泊中的人會是誰？
別忘了，那個惡毒的老混蛋，為了讓你服從他的意志，欺騙你簽下契約，十幾年前在馬戲團做了什么。”
或許短短一天時間，強尼經歷了太多事情。
先是再遇初戀，讓他惶惶不可終日的孤獨生活，抓到了一縷未來的光芒。
然后又遇到柯爾，十幾年前，警告過他的神秘人。
最后才是昨夜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加上教堂里卡特·史雷和柯爾的一番話，巨大的信息量，讓這位機車猛男，精力能力有限的大腦，難以應付。
現在。
經歷鮮血與死亡，他終于明白。
守墓人和柯爾對他的警告，不是故意恐嚇，而是他所必須面對的現實。
再次回想起在墓地時，這兩人都問過他的那個問題：關鍵在于，你是誰？
被惡靈騎士支配的奴隸。
還是支配那份力量的主人。
見強尼陷入沉默，柯爾趁熱打鐵道，“看清自己的內心，強尼，一個愿意為愛犧牲的年輕人，不會永遠的被魔鬼的契約束縛。
惡靈騎士的力量，對貪婪與憎恨之人，是一種惡毒的詛咒，但對你而言...”
話未說完。
強尼·布雷澤，頓悟一般，說道，“...一份贈禮。”
對信仰過教會的基督徒而言。
他們堅定的認為，每一位信徒都是神選之人。
來到這個世界，有著上帝為他們安排好的必然道路。
贈禮（Gift）。
在圣經的原文中，有著更加獨特的含義和解釋。
命運、救贖、神選之子...
雖然強尼不是基督徒，也從來沒有接受過洗禮入教，但這么多年，為了研究明白父親的死因，單是圣經就翻看過不下五遍，還有大量設計宗教的神秘學典籍。
看一眼柯爾。
強尼輕輕推開他，往羅珊那邊走去，同時微微點頭，眼中神情流露，對這位數次幫助他，亦師亦友的神秘人表示感謝。
柯爾拿著煙，看著遠去的強尼，就像一位沉默寡言的引路人和老師，大聲道，“注意集中你的精神，凝聚靈魂的力量，它就能為你所用。”
每個人的選擇和道路，大不相同。
對許多生活在基督世界觀下的人們而言，追求登上天堂的救贖，就是正義。
但對一位來自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神靈，被罪惡與黑暗浸透之地的穿越者而言。
神靈本身的存在，就是原罪。
他無權干涉強尼·布雷澤內心的真實想法，他也不知道強尼·布雷澤的內心在想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和系統背景設定中柯爾一樣。
拿到上帝創造的復仇之靈，不僅蔑視所謂的命運，甚至掙脫束縛，屠滅天堂和地獄。
不過。
做到這一步。
柯爾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