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下人雖然身份低微,但隨隨便便將人抓起來畢竟是不好的,傳出去也會讓其他人感到不滿。
段增連忙道:“母親放心就是,孩兒可不會亂抓人的,那伙賊人中為首的正是那孫惠。”
“什么?你把孫惠抓起來了?”這下段坤也坐不住了,孫惠乃是主動出首告發此案的人,怎么連他也抓呢?這不是亂來嗎?
只有段颎此時還保持著平靜,他沉聲問道:“增兒,你說孫惠是賊人的頭目,并且將他給抓了,你可有憑證?”
“父親,孩兒當然有憑證。實際上,這些賊人包括孫惠在內,此時都已經招供了自己的罪行,絕對錯不了。”
“已經招供了?”段坤等人聽了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蘇夫人更是嚇了一跳,連忙緊張的問道:“增兒,你是怎么讓他們招的?不會鬧出人命來吧?”
她就擔心段增為了讓被他抓的人主動招供,對那些人進行刑訊逼供,屈打成招;段增畢竟還只是個孩子,下手沒輕沒重的,若是鬧出人命來就不妙了。
說到底,府中發生的盜竊案連他們也感到有些棘手,那唯一被認定身份的“賊人”潘德已經畏罪自殺了,而平時與潘德走得近的人被抓起來審問后,卻沒有得到絲毫有用的線索。
看上去,這案子到現在已經快要成懸案了,若是沒有新的線索的話,他們也只能暫時放下。
連他們都覺得棘手的案子,段增卻說自己已經將其破了,還將賊人抓住,并且讓他們招供了,這樣的事情他們當然不相信了。
聽了蘇夫人的話,段增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大聲道:“我是搞屈打成招的人嗎?”
他的聲音雖然有些稚嫩,但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極為認真,即便蘇夫人等人此時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時,段颎開口問道:“增兒,你將事情的經過都詳細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隱瞞。”
“是。”段增點了點頭,道:“其實一開始,孩兒也沒有懷疑到孫惠身上去,不過后來在查看潘德的尸體時,卻發現了有些不尋常之處。”
接著,他又將自己如何懷疑起孫惠,如何讓曹安去調查此案,又是如何果斷將楊厚抓起來審問,以及最后終于查明此案的過程都詳細說了一遍,就連他在做出決策時心中是如何想的都沒有落下。
而在這過程中,段颎等人還時不時的追問一些細節,段增都一一做了回答。
最后,他讓曹安去把搜來的贓物帶過來給眾人看,并對著依舊沉浸在震驚中的眾人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這些是搜查到的贓物。父親,母親,二哥,你們還有什么疑問沒有?”
段坤連忙上前,將那些贓物拿起看,一邊看,一邊點頭道:“不錯,不錯,這些都是我丟失的。”
段颎嘆息一聲道:“增兒,原本為父就覺得你很聰慧,如今看來,你何止是聰慧,簡直是神童啊!”
蘇夫人和段坤聽了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段坤帶著府中一大群人日夜查探,到現在都沒有半點進展,而段增這個六歲的小孩子,卻如此干凈利落的將發生在府中的盜竊案子給查明,中間甚至都沒有驚動家人。
而且不僅是查出了賊人,更是落實了這些賊人的罪狀,讓這些人乖乖認罪,而且人證物證俱在,這實在太讓人不敢相信了,說他是神童也不為過。
段颎等人都不敢想象,若是等將來段增長大了,又會有多么的妖孽。
望著他們臉上震驚得有些呆滯的表情,段增心中別提有多得意了。
他之所以要插手查案,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讓他們不再將自己當小孩子看,如今取得的效果達到了他的預期,他當然要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