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黨錮之禍對段颎來說絕對是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若是段颎摻合到此事中來,并按照王甫等人的要求嚴查黨人,勢必會徹底得罪士人,進而連最后的轉圜機會都會失去。
等到將來王甫倒臺時,士人不趁機清算段颎才怪。
所以這一次段增下定了決心,要采取一切手段來勸阻段颎,就算要使出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
“母親,這一次的事情非同尋常,萬萬不能讓父親摻合到此事中來,所以等父親回來后,母親你一定要勸說父親。”
蘇夫人鄭重點了點頭道:“好,為娘明白了!”
搞定了蘇夫人后,段增心中想到,光靠自己和蘇夫人兩個,要說服段颎只怕還有難度,就算再加上一個段坤也是一樣,所以有必要再找個“外援”,而這個“外援”最適合的人選,當然就是賈詡了。
“以賈詡的才智,想來也能意識到父親若摻合到這件事里將會引發的嚴重后果,若是他能幫忙勸說,起到的效果肯定比我和母親勸說的效果要強得多!”
可惜現在賈詡也在公門坐班,要見到他必須等到下班之后;而等到賈詡下班后,那時段颎也已經回家了,所以無法提前得知他的具體態度。
……
同一時間,司隸校尉段颎此時正與王甫、曹節二人在一起。
這一次曹鸞上書想要為黨人翻案,雖說其奏疏中的言辭讓王甫等人大為惱火,但隨即他們便意識到,這一次的事對他們來說正是一個絕妙的機會。
黨錮的詔令乃是漢桓帝以及當今天子始終堅持的政策,曹鸞的上書可以說是在公然挑釁天子的權威,必然引起天子的震怒。
王甫等人趁機進讒言,將原本只是曹鸞一個人做的事情,夸大成所有士人對天子的挑釁,同時又蠱惑天子發起大案。
所以這一次黨錮之禍最終才會牽連到這么大的范圍,以至于那些黨人的舊部、父子、兄弟、師徒等都要受到禁錮,這可比以前的黨錮詔令要嚴格得多。
“段大人,這一次的事情就要麻煩你了。”
“王大人言重了,這一次陛下下達詔令,某身為司隸校尉,執行詔令乃是理所應當!”段颎坐在王甫對面沉聲說著。
“那些黨人這些年來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要翻案,也不想想當初咱們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將他們壓下去,怎么能允許他們翻案呢?這一次正好將他們全部收拾掉。”王甫滿臉笑意說著。
“咳咳,不要高興得太早了。那些黨人沒那么好對付,而且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就算這一次咱們能重創他們,但也難以徹底擊敗他們,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恢復的。”曹節一邊說話,一邊輕輕咳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