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大臣絞盡腦汁,費盡口舌,都沒法勸阻天子,就在天子即將宣布要出兵塞北的時候,段增卻以一個簡單的計策,就一舉扭轉了局勢,讓天子放棄了勞師動眾的遠征。
單單是這一手,朝中眾臣就對段增贊不絕口,許多人都夸贊他,說他智計無雙,謀略過人,若是好好歷練些年,必然會成為朝廷的棟梁之才。
尤其是段增還是蔡邕的弟子,人品上應該也沒問題,所以朝中眾臣對他的觀感急劇提升,蔡邕也倍感有面子。
此外,段增在朝堂上面對天子和眾臣時,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同樣給朝中眾臣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個十三歲少年,第一次走上承德殿這么重要的場所,而且還是作為關鍵人員參與到朝廷重大問題中來,就有如此過人的表現,這一點許多大臣都自承不如。
所以在短短時間里,段增的名氣就不再局限于普通士人中,而是有了更多的傳揚,說他是名動洛陽也不為過。
當然,若是哪一天段增提出的行刺辦法真的成功了,那他的名聲必然還會有進一步的提升。
……
南宮之內,中常侍王甫的住所,此時王萌等人正小心翼翼的簇擁著中間的老者。
“義父,這次出兵的事情原本都快要定下來了,誰知道那個叫段增的小子卻橫插一腳,如今田晏那邊又派人來催促了,不知此事該如何應答?”
“如何應答?這還不簡單嗎?如實答復就是了。那田晏原本就是段颎的舊部,如今段颎的兒子壞了咱們的好事,直接讓田晏去找段颎就是。”王甫半躺在榻上,不慌不忙的答道。
田晏原本就屬于戴罪之身,他的出路就是賄賂王甫,參加這次對鮮卑的戰爭,以將功贖罪,但如今因為段增的出現,出兵塞北的戰事被阻止了,田晏自然心焦不已。
不過這與王甫又有何干?他全力支持此事,主要原因也無非是兩點,一點是因為收了田晏的賄賂,所以必須有所表示;第二點就是想借此撈取功勞。
這兩點對王甫來說,尚不涉及他的核心利益,所以被段增攪黃了,他也只是有些不爽,并沒有因此就記恨上段增;而且段增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如今才剛剛擔任黃門侍郎,也不值得他去記恨。
然而王甫雖然不怎么計較,但有人卻不想就這么算亂。
“義父,孩兒記得當初陽球想要當司隸校尉屬官,求到義父這里,原本這件事也是定下來的,但最后那段颎卻不給面子,將官職給了他人;這一次又是段颎的兒子壞了咱們的事。義父,您看這段颎會不會……”王萌小心問道。
“嗯?”王甫聞言皺了皺眉。
其實這一年多來,他也明顯感覺到段颎與他的關系比以前疏遠了許多,尤其是去年段颎前往潁川赴任后,兩方的聯系更加少了。
如今被王萌這么一說,王甫心中也開始猜疑起來。
“義父,那段颎以前若不是依附咱們,他哪里能當上太尉,司隸校尉的位置也別想坐上去,如今他卻與咱們做對,您看咱們是不是要給他點教訓?”
王萌或許是對當初的事情記恨在心,以前段颎與王甫關系親近,所以他不敢進讒言;但如今兩方關系疏遠,王萌就開始動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