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是正式的進攻,除了之前負責填壕溝的那一千士卒退下來休整外,其他叛軍幾乎全部都壓上,從三個方向對漢軍營壘發起了強攻。
步兵們都紛紛舉起長梯,在弓箭兵的掩護下迅速向漢軍營壘移動。
因為僅僅是臨時修筑的營壘,寨墻自然不可能修建得太高,所以叛軍在進攻時也不必修建專門的攻城云梯,只需要臨時砍伐樹木修建長梯就行。
“射擊,射擊!”寨墻上,漢軍軍官們大聲疾呼,號令手下人不斷向敵軍射箭,不斷有叛軍士卒倒下,但這依舊無法擋住他們前進的腳步。
很快,叛軍便成功的將長梯架上寨墻,成群的羌人士卒開始攀爬長梯,戰斗迅速進入短兵相接的階段,這也將是整場大戰最為關鍵的時候。
若是被叛軍攻破營壘,那么漢軍自不用說,將會全軍覆沒;而若是叛軍的進攻被漢軍擋住了,那么叛軍士氣受挫,接下來想要攻破營壘就會很難。
所以雙方的士卒此時都在拼命廝殺著,不敢有半點退卻之心。
……
“叔益,戰斗如此激烈,戰士們都在奮勇作戰,咱們卻在此飲酒,這未免有些不像話吧?”
此時,段增和蓋勛二人并沒有上寨墻親自指揮戰斗,相反,他們此時正坐在營壘中央的空地上,旁邊擺著酒壺,正對坐飲酒。
對蓋勛來說,此時他的心中早就火急火燎了,但段增卻依舊面色平靜,甚至還不慌不忙的拉著他來此飲酒。
若不是對段增信任有加,知道他不會在關鍵時候胡來,只怕蓋勛早就發火了,哪里會這么好言好語的和他說話。
“蓋長史不必擔心,就憑眼前敵軍這點攻勢,還想要攻破咱們的營壘,這不過是妄想而已。”段增一臉淡定。
他舉起酒杯與蓋勛碰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
見蓋勛臉上還有急迫之色,段增接著解釋道:“蓋長史,身為主帥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將士們安心,若是將士們看到你慌里慌張的,他們必然也要跟著心慌;若是將士們看到你此時還能安坐在此飲酒,他們自然也就安心了。”
“原來如此,老夫倒是差點錯怪叔益了。不過……”
“不過什么?”段增笑問道。
“不過若是萬一敵軍突破了哪處寨墻該怎么辦?”
段增哈哈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典韋等人:“首先,敵軍應該突破不了我軍的防線;其次,就算敵軍在某一方向取得突破,那也不必擔心,不是還有他們在嗎?”
這一次防御戰,段增麾下的玄甲騎并沒有上寨墻與敵軍廝殺,而是作為預備軍留了下來,以防哪里意外被敵軍突破時,就要隨時頂上去,將缺口堵住,將攻進來的敵軍消滅掉。
這個重任唯有玄甲騎這種精銳才能擔任,所以段增將他們都留了下來。
當然,段增這么做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一旦敵軍撤退的話,那他們就要上馬殺出去,對敵軍來個大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