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段都尉,公務雖然要緊,但也不急于一時吧?”其他右扶風的官員也都勸道。
段增心中想著:“罷了,若是非要堅持的話,只怕右扶風的官員都要被我得罪了,還是先去赴宴也不遲。”
不過,正當他要答應下來之時,卻突然發現鮑鴻身后有人正對他眨眼。
段增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向那人看去,頓時發現自己并沒有看錯,那人的確是在對他使眼色。
段增心中一動,連忙改口道:“鮑大人有所不知,在下這人一向先公后私,我看咱們還是先把公務辦了吧,若是耽擱了時間,等會兒在下會多飲幾杯,向大家賠罪。”
鮑鴻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之所以想先赴酒宴再談公事,無非是想現在酒席上打好交情,等交接公務時,段增即便知道自己被坑了,只怕也不好意思翻臉吧?
不過如今段增堅持要先辦公務,他也沒有立場推遲,只好冷著臉應下來。
鮑鴻給段增準備的三千人軍隊就在城外不遠處的軍營里,一行人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趕了過去。
剛剛推開軍營的營門,往里面大略瞥了一眼,段增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鮑大人,這就是你說的三千精兵嗎?難道在你眼中,所謂精兵就是這個樣子嗎?”
入眼之處,所見到的士卒大多都是些老弱,許多士卒看上去年齡只怕都有五六十歲了,連頭發胡須都完全白了;另外一些士卒明明只是些孩子,段增很懷疑這些人能不能提得動他們手中的兵器。
此外,其他那些士卒,身上還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從他們亂糟糟的模樣來看,這些人明顯都是普通民眾,而不是真正的士卒。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個樣子,但也有少數人看上去有一點精兵的樣子,但這些人的數量還是太少了,而且也僅僅只比那些老弱士卒好一點,別說是與玄甲騎的士卒相比,就算與蓋勛麾下那些士卒相比也差了不少。
鮑鴻見了頓時有些尷尬,若非不得已的話,他也不愿得罪段增,所以連忙解釋道:“段都尉有所不知,自中原黃巾賊起事以后,我右扶風的精銳士卒,基本都被調去圍剿黃巾了,剩下來的基本都是眼前這個樣子。”
他這話有真有假,黃巾之亂后,朝廷的確從各地抽調精銳前去鎮壓黃巾軍,右扶風也受到了影響,但要說剩下的軍隊都是眼前這副模樣,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段增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立即就反駁道:“鮑大人這么說就太過分了,你右扶風的精銳固然有一部分被抽調,但剩下的軍隊,怎么也不可能是眼前這樣子!鮑大人當真欺我什么都不懂嗎?”
鮑鴻聞言頓時神情一窒,沉聲說道:“段都尉,你這么說可就不妥了,我右扶風的確還有些不錯的軍隊,但我總不能將所有精兵都給你吧?我右扶風難道就不需要防守嗎?更何況,朝廷發來的軍令上,只提到我右扶風必須提供三千兵力,卻沒說一定要給三千精兵不是?”
段增大怒道:“鮑大人若真要枉顧朝廷軍令,那本官說不得也只好上書給大將軍,請大將軍派人來查查了!”
站在鮑鴻身后,之前還曾向段增使過眼色的那人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道:“使君,段都尉,還請兩位都消消氣,在場還有不少外人呢,若是傳揚出去,只怕不妥吧?”
段增、鮑鴻兩人聞言都冷哼一聲,但也沒有繼續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