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洛陽了,一晃六年時間已經過去,物是人非啊!”望著那依舊雄偉壯觀的洛陽城樓,段增不由得在心中感嘆。
六年前離開洛陽時,他雖然小有薄名,但只是一介布衣,如今的他卻已然是位居都尉,身領要職。
而朝中的局勢與當面相比也有了較大的不同。
在王甫死后不久,曹節也病死了,再加上去年因為受讒言陷害而自殺身亡的中常侍呂強,如今的宦官集團與演義里的“十常侍”完全吻合了。
而在外朝,隨著大將軍何進的崛起,如今那些士人們開始向何進靠攏,借助他的實力來對抗宦官集團。
總得來說,如今的朝堂雖然與當初有了不同,但士人與宦官之間的對抗卻并沒有減輕多少,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時,典韋突然指著遠處一輛囚車對段增道:“都尉大人快看,似乎是個獲罪下獄的官員,也不知到底是何人?”
段增聞言連忙朝典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囚車從遠處緩緩行來,里面一個披頭散發,看上去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被用鐵鏈鎖住手腳,神情萎靡的坐在囚車里,一旁二十多個騎兵負責押送,所到之處,周圍百姓紛紛避讓,許多人更是在小聲議論著。
段增心中一動,找了個中年人低聲詢問道:“這位老兄,可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又是犯了什么罪行?”
那中年人抬頭一看,見段增滿臉風塵仆仆,笑問道:“這位兄弟可是從外地而來?”
也是段增等人都沒有穿官服,而是像尋常百姓一樣身穿常服,否則這人也不會這么隨意的和他說話。
“不錯,我等剛從臨涇而來。”
“臨涇啊,聽說那邊不久前還在打仗,你們從那里過來,不會遇到賊軍吧?”
“這倒是沒有。”段增笑了笑,連忙將話題拉回來:“老兄,你還沒說這人是誰呢!”
中年人看了看周圍,低聲對他道:“這人乃是豫州刺史王允,因為揭發中常侍張讓等人與黃巾賊勾結,得罪了張讓等人,如今遭到報復了。”
“王允?”段增心中驚訝,沒想到剛來洛陽就見到了王允,不過不是印象中應該高談闊論的王允,而是被裝在囚車中的王允。
只聽中年繼續解釋道:“聽說前不久張讓等人就進讒言,在天子面前中傷王允,將其下獄,不過恰好遇到天子大赦天下,所以王允得以幸免,而且官復原職。誰知道,這才過了多久,他又被抓了。這一次,看來他是在劫難逃了!”
段增心中卻不以為然,王允是什么人他又豈能不知?靠著一出美人計,將董卓、呂布玩弄于股掌之間。
可惜此人到底志大才疏,雖然成功掌控了大權,卻在后來對董卓殘部的處置不當,最終導致李傕郭祀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