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曹操說了,只談風月,不談正事,那接下來的酒宴三人就真的沒有再討論起朝堂上的事,只談論一些閑雜事情。
曹操先對段增問道:“叔益老弟,你老師伯喈先生最近過得如何?他在吳地呆了這么久,打算什么時候回來?”
段增苦笑道:“孟德兄長又不是不知,我這幾年一直都呆在武威,哪里有老師的消息。不過……”他猶豫了一下,覺得今日天子和他說的事情目前尚未確定下來,所以最后還是沒有說。
曹操等人也沒有在意。
袁紹笑道:“我倒是在去年時見過伯喈先生。”
“去年?本初兄說的是去年橋太尉過世的時候嗎?”
“不錯,就在去年五月,橋太尉過世,某代大將軍前去吊唁,那時候恰好碰到了伯喈先生。伯喈先生與當初相比,清瘦了許多,頭發也白了許多,似乎蒼老了不少。”
段增和曹操二人聽了頓時默然。
對段增來說,身為蔡邕的弟子,卻這么多年沒有主動去探望過,甚至連信都沒有寫一封,實在太不應該。
而曹操則嘆息道:“可惜,去年五月時,某被朝廷拜為騎都尉,正好領兵赴潁川助皇甫將軍破黃巾賊,連橋公的葬禮也沒能參加。”
曹操與橋玄的關系同樣極為親近,當初他還年輕時,任俠放蕩,不修品行,不受時人看好;而他去拜見橋玄時,橋玄卻感到驚異,對他說:“如今天下將亂,能安天下豈不就是你嗎?”
于是兩人結為忘年交。
這時曹操又道:“記得上次與橋公相見時,他還對我說:‘我死之后,你經過我的墓前時,如果不拿一斗酒和一只雞來祭奠我,等你的車經過三步后,你的腹痛可別怨我。’”
“雖然當時橋公所說的是開玩笑的話,但如果不是關系密切的話,他又怎么會說出來這樣的話?如今懷念舊事,想起來就感覺凄愴啊。”
段增與袁紹二人到底與橋玄不親,所以對此沒太多感覺,不過他們原本就覺得曹操今日有些消沉,如今又為橋玄而感傷,連忙轉換話題,免得氣氛太沉悶。
袁紹當先就問道:“孟德,聽說你最近新納了個妾室,還是嫁過人的;我說你的口味怎么總是這么獨特,所納的妾一個個都是如此。”
曹操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過來,他聞言后,一臉猥瑣的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我跟你說,這納妾呢,當然是嫁過人的最好,這種女人更懂得服侍人,那風韻,那身材,完全不是那些青澀少女可比。”
段增聽了一陣無語,感情這曹操好人.妻的性子乃是早已有之啊,怪不得后來會因為納了張繡的嬸嬸,結果惹得張繡起兵造反,直接害死了長子曹昂和大將典韋,連帶還惹得他的原配夫人與他決裂。
不過如今典韋已經在自己麾下了,不知道若是再發生此事的話,還有沒有人來舍命救他。
當然,如今的歷史與原本也有了很大不同,或許將來根本就不會發生張繡造反的事情也說不定。
袁紹笑道:“但你這口味也太重了,這女人啊,還是自己慢慢調教才有意思。像你那樣做,太過直接了。”
曹操不理他,將話題轉到了段增身上:“叔益老弟啊,為兄今日給你個忠告,今后你若是要納妾的話,一定要像我學著點。對了,你那小嬌妻準備什么時候正式嫁給你?”
段增有些頭痛道:“總要過幾年再說吧?”
“過幾年也好,過幾年更成熟一些。”曹操笑著說道。
段增翻了個白眼,好歹你曹孟德與蔡邕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蔡琰妹子論起來也應該算是你的師妹吧?你這樣說她,而且還是當著我的面,這樣真的好嗎?
不過段增也知道曹操這么說不過是飲酒圖個樂子,自然不會因這點事情就生氣。
三人一邊飲酒,東拉西扯,專門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還好那個負責為他們分酒的侍女早已就被段增給趕走了,否則若是有外人在場的話,還不知道她會在心中如何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