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笑道:“大人,屬下只是推崇他的能力,并非推崇他的品行。此人雖然桀驁不遜,但此人卻稱得上有勇有謀,與羌人征戰多年,可謂身經百戰,其領兵打仗的才能是很不錯的。”
張溫聞言點頭道:“這一點老夫也有同感,董卓此人在軍中素有威名,有較強的領兵能力也屬正常。那么其他幾人,你又是如何看的呢?”
“周將軍的話,屬下去年與他一同在朱將軍麾下共事過,對他還算有些了解,屬下覺得……”說到這里時,孫堅卻顯得有些猶豫,似乎在考慮接下來的話到底應不應該說。
張溫看出了他的猶豫,笑著說道:“你有什么想法盡管直言無妨,這里除了你我二人外,并無外人;且你今日所言,出得你口,入得我耳,老夫絕不會再告訴他人。”
孫堅原本也是個爽快人,見張溫都這么說了,當下也不再遲疑,直接說道:“大人,屬下覺得,周將軍此人最好還是不要讓他擔負重任。”
“什么意思?你是說此人領兵的才能一般嗎?”張溫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孫堅沉聲道:“大人,據屬下所知,周將軍此人最擅鉆營,他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與上司搞好關系上,而不是放在領兵打仗上面;這樣的人,屬下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委托重任,以免誤了大事。當然,這些只是屬下片面之詞,具體如何,還請大人自行斟酌。”
孫堅此人的性格極為剛強,他出身只是普通,能夠做到如今的官職,完全靠的自身本事,對于周慎這種人難免有些瞧不起。
張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個周慎在鉆營方面的確很有一手,當初皇甫嵩擔任大軍統帥時,周慎就與皇甫嵩走得很近,儼然如同皇甫嵩的心腹一般。
而等到張溫來接替皇甫嵩后,這周慎又搖身一變,轉投到張溫麾下;前些天張溫從洛陽來槐里時,此人便提前半個月趕到長安來迎接。
雖說作為下屬來迎接上司,這應該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若是與董卓、段增等人相比的話,未免就有過于鉆營的嫌疑。
張溫在心中沉吟了片刻,但隨即又有些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畢竟擅長鉆營與否,與他打仗的本事如何,這兩者之間又沒絕對關系,有的人長袖善舞,但打仗的本事卻并不弱;有的人則剛好相反。
張溫覺得,孫堅所說的,未免有些偏頗了。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接著問道:“那么劉靖、鮑鴻、陶謙、段增這四人呢?”
孫堅拱手道:“這幾人的話,屬下可就真不了解了,尤其是段增此人,去年年底才剛剛進入軍中任職,屬下與他沒有半點往來,只是聽說他是大將軍的親信,又在去年領兵解了臨涇之圍,因功勞而被封為都尉。”
“前些日子他又領兵攻破敵軍營壘,并獻上霹靂車的制造方法,這些都是大功勞;在夏中郎因傷離職后,接替其領兵。從他的這些履歷來看,此人的才能應該是很不錯的,不過他打的仗畢竟不多,到底才能如何,屬下也不好斷言。”孫堅抱拳答道。
“罷了,既然你不了解,那老夫也不強求。”張溫點了點頭。
這時,外面有侍衛進來稟報說,董卓等人已經快到城門口了。
張溫笑著起身道:“既然他們都已經到了,那咱們就去見見這幾人。文臺,老夫不便親自出迎,就由你代老夫出面吧。”
“是,屬下遵命。”孫堅應了一聲,連忙起身走出去。
……
中軍大營里,此時整個漢軍上下軍司馬以上的軍官都已經到齊了,幾十個人將整個營帳都塞得滿滿當當的。
坐在最上首處主持軍議的,毫無疑問便是漢軍如今的統帥張溫,在他旁邊的一位中年儒雅文士,則是他的副手、執金吾袁滂;而下手處眾將,居于最前頭的則是破虜將軍董卓與蕩寇將軍周慎二人。
至于段增、陶謙、鮑鴻、劉靖等人所處的位置又要更靠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