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傅燮在見了段增后,卻笑著說道:“叔益啊,現在某已經不是議郎了,某如今可升官了。”
“升官了?”段增驚訝問道:“不知南容先生如今官居何職?”
傅燮笑道:“前些天,漢陽太守蓋勛辭官了,這事你應該知道吧?”
“蓋使君辭官了?為何?”段增更加驚訝,這事情他還真沒聽說。
傅燮也滿臉驚訝的問道:“你不知道?看來你一定是急著趕路,沒有留意這方面消息吧。蓋使君是前些日子辭官的,至于原因如何,蓋使君并未詳說,只是聽說他對現任的涼州刺史耿鄙有些不滿。”
段增點了點頭,前任涼州刺史楊雍因為平叛不利,被朝廷免職;新任的涼州刺史耿鄙,乃是出身南陽郡的大家族,他在去年年底上任,也就是段增率部返回冀縣的時候。
耿鄙上任以后,非常寵信治中從事程球,而程球的為人卻十分奸詐貪財,涼州的百姓都非常怨恨他。
耿鄙將這樣一個人當成自己的心腹,自然引起蓋勛的不滿。
不過段增也沒想到,蓋勛居然會因此就辭官。
“這么說,南容先生現在的官職就是漢陽太守了?”
“不錯,朝廷正有此意,不過正式的詔令尚未下達。所以某現在并無實際差遣,無官一身輕啊。”傅燮笑著說道。
“漢陽太守乃二千石的大官,在下恭喜南容先生升官了。”段增笑著拱手說道,心中卻開始思索起來。
從傅燮的話里面,段增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地方,天子劉宏對傅燮其實是非常信任的,甚至不比當初對蔡邕的信任要少。
如今卻突然把傅燮派到漢陽郡那種地方去擔任太守,這看似是升官了,但怎么看都像是發配一般,這里面肯定有內幕。
不過現在段增還顧不上詢問這些,只聽傅燮接著說道:“你來的正是時候,如今朝中正在為涼州叛軍的事情而深感憂慮。叔益從涼州回來,對那里的情況應該最了解,若是無事的話,不如與我去對王樓吃酒如何?”
段增心中一動,頓時知道傅燮請自己去喝酒定然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他欣然笑道:“敢不從命!”
段增連忙讓典韋帶著其他侍衛先行返回段府,他自己則與傅燮一同向對王樓走去。
如今的對王樓,生意似乎不如以前那么紅火了,不過這里面的原因,除了近些年受到戰事的影響外,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段坤已經開始將經營的重心轉移到長安去了。
早在去年時,段增就向段坤提過,洛陽今后不怎么安全,將會發生動蕩,應該盡快將產業轉移到長安去。
段坤向來對弟弟的眼光是很佩服的,所以沒過多久便開始經營重點向長安。
來到對王樓后,段增與傅燮二人直接上了頂層剛剛坐定,各自上了酒席。
等侍女溫了酒,退出去后,傅燮開門見山的說道:“叔益,你可知道這次朝廷召你回洛陽,到底所為何事嗎?”
“不知,正要向南容先生請教?”段增連忙拱手問道。
“當初陛下收到涼州戰報后,對這一戰的結果極為失望,如今涼州的局勢徹底失控,叛軍勢力迅速恢復,朝中大臣們都束手無策。大將軍何進向天子進言,說昔日羌亂乃是由段公平定,你身為段公之子,或許會有良策。”
“這個……”段增愕然,當初在冀縣時,閻忠說朝廷召他回洛陽的目的可能是為了向他問策,他那時還不信,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他連忙謙遜道:“朝中諸位大人各個都是賢能之士,若是連他們都沒有良策,在下年輕識淺,又哪里有什么好辦法?”
“叔益不必謙遜,說起來,當初鮮卑人幾乎年年入寇邊塞,邊軍想要大舉出塞討伐,連天子也同意了,但叔益卻是用行刺之策,一舉消除了鮮卑之患。如今的涼州局勢,叔益難道真就沒有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