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安邑,衛氏家族。
“叔益要請我出仕擔任軍令使,行軍司馬之職,執掌全軍軍紀?”看著手中來信,衛覬同樣有些遲疑。
對于出仕為官,他倒是不像荀攸那樣存在種種顧慮,若是有合適的機會的話,他就會選擇出仕。
只不過,從本質上說他是個文官,對軍事不怎么擅長,現在段增卻征召他去執掌軍紀,這似乎與他的本意不合啊。
此外,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段增現在應該只是個校尉而已,而且還是邊軍的校尉,而不是朝廷北軍的校尉,或者像護羌校尉這種顯職。
若是北軍的校尉,或者是護羌校尉、護烏桓校尉等顯職的話,地位比起中郎將來都絲毫不弱;而邊軍的校尉地位就低了一等。
按理說,以段增目前的官職,應該沒有權利征召士人為官,但段增卻這么做了,難道說段增即將升遷為中郎將嗎?
“兄長,你與段校尉的關系不是一向很親近嗎?你若是接受征召,肯定能獲得重用。而且,兄長你向來重視法度,而軍營里面最重視的同樣是軍紀,段校尉讓你去執掌全軍軍紀,這正是讓你施展才能。兄長何必遲疑?”
說話之人是個年約十六七歲少年,他面貌俊朗,氣度不凡,讓人一見便會贊嘆其風度;只是他的氣色卻不怎么好,看上去有些虛弱,而且還時不時的會咳嗽兩聲。
這少年正是衛覬的堂弟衛寧,字仲道,也就是歷史上蔡琰原本定下的夫君,在蔡琰嫁過去后不久便去世;只是如今歷史已經發生改變,蔡琰早已與段增定下親事,所以衛仲道與蔡琰之間自然就沒了關系。
“二弟有所不知,為兄所學之法度,乃是民法與朝廷的國法,這與軍中的法紀是不同的。”衛覬搖頭道。
衛寧笑道:“這不正好?你以前所學都是民法與國法,現在再接觸一下軍法,正好可以讓你補充自身不足。而且如今世道這么亂,兄長多接觸一些軍隊事物,這對你將來也大有好處,兄長何必遲疑呢?”
衛覬聞言點了點頭,笑道:“二弟所言甚是,剛才是為兄太過執念了。既然如此,那為兄這就親自去一趟洛陽,正好也有多年沒見過叔益了。對了,二弟可要隨我一同前往?”
“我?我就不必去了吧?”衛寧微微一笑,拒絕了兄長的提議。
“說起來,你的身體一直都不好,為兄覺得,你也應該多去外面走走,老是待在家中,只會讓你身體更差。此外,上次伯喈先生還說,想要將他的侄女嫁給你為妻,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嗎?”
衛寧心中一動,隨即點頭道:“好吧,那就去一趟洛陽就是。對了,還有薇兒姐你準備怎么辦?”
“薇兒?”一聽到這個名字,繞是衛覬性格向來沉穩,此時也不由得露出頭痛的表情來。
當初段增與曹操、袁紹二人在洛陽胡鬧一通,將一戶人家的新娘給劫了,后來才發現那新娘子居然是河東猗氏衛家的女子,而且是受了嫡母的打壓,才被迫嫁給那戶人家。
段增只好讓衛覬過來將她接回衛家,但衛薇兒回到衛家后,她的嫡母又上門來逼迫,想要將她再嫁過去,衛覬覺得她的嫡母做的太過了,于是將衛薇兒收留在安邑衛家。
如今轉眼一年多時間過去,衛薇兒就這么在安邑衛家住下了,但今后要怎么辦,衛覬等人卻都沒什么好辦法。
衛寧提議道:“要不,干脆讓段校尉來處理此事吧?反正這事情也是他鬧出來的。”
“這怎么能行?事情雖然因他而起,但從根源上講,還是在猗氏那邊;如果咱們知道了此事,能坐視不理嗎?”衛覬搖頭道。
“當然不能。”
“這不就得了。”衛覬搖了搖頭:“罷了,此事咱們再慢慢想辦法吧。你這就去做準備,明日咱們就啟程前往洛陽。”
……
相比于接受征召的衛覬和荀攸,以及只聽從詔令的賈詡,右扶風武功這邊,當蘇則看到段增寫來的信后,卻只是大笑一聲道:“某不過是一介書生,若是去了軍營里能有何作為?不去,不去!”
說著,他拿起書本繼續起來,對段增的書信卻不怎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