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他自悟出來的天算之法。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天道是世界的意志,總匯著一個世界內,所有的訊息。
借助有年份的龜甲占卜,焚燒有靈性的強大妖骨觀看骨裂紋路,或是利用某些特別的測算類法寶,都不如直接向天發問為好。
雙手合著玉符的柯孝良,腦海里閃過了諸多不同的畫面。
這些畫面摻雜、糅合在一起,組成了多組亂七八糟的碎片故事。
組合著種種可能。
隨后再進行分析、排除。
柯孝良逐漸有了答案。
一幅畫面,透過兩塊玉符的折射,分外清晰的在柯孝良的眼前,徐徐展開。
畫面中,首先呈現的正是那條東海的老龍。
只是這條老龍給柯孝良的感覺,竟然與之前上島時并不同。
更加的兇惡、野蠻、桀驁不馴一些。
盡管如此,畫面中的老龍,卻又像是一條被釘死在砧板上的泥鰍,蜷縮在滿目瘡痍的深海底部,渾身都是皸裂的傷口。
他的腦袋被一桿長槍,死死的釘在了地上,任由如何的掙扎,都無法擺脫那長槍的束縛,似乎還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有著滿頭火紅短發的青年,正睥睨的踩在老龍的背脊上,殘忍的用刀刮著他的龍鱗,抽著他的龍筋。
全程都沒有與這老龍廢話糾纏更多的意思。
片刻之后,老龍的龍鱗被盡數拔下,老龍的龍筋,也都被抽了出來。
手起刀落,利落干脆的一刀剁下,龍首分離,巨龍在深海底抽搐,噴灑的龍血,被一個淡黃色的口袋,盡數的收攏。
這條在東海威風了數千年的老龍尊,在深海深處,在自家的庭院里,任由這般折辱后,毫無尊嚴的身首異處。
隨后這紅發青年,披上了龍鱗,纏上了龍筋。
搖身一變,竟化作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巨龍。
無論是形態還是氣息,都與那被殺死的巨龍,沒有半點區別。
畫面碎開,又見有一名身披杏黃色道袍,留著山羊胡的道人,在一個巨大的地縫裂谷里做法。
柯孝良可以認出,這里曾經是極為古老的戰場。
當年玄青門的修士,曾經在這里,做最后的抵抗。
古老深邃的氣息,被道人做法抽取出來,塞進一尊大鼎里。
當海量的灰朦氣息,涌入大鼎,達到那一尊大鼎的承受極限后。
道人又將一本看起來古樸、殘破,神光內斂,像是在吞沒目光的圖冊,遲疑再三后,還是丟入了鼎中。
圍繞著大鼎,灑出大量的符咒,種下種種禁制。
道人割開了手腕,將大量的鮮血滴入大鼎。
鼎內燃燒起熊熊烈火,仿佛血炎的火焰焚燒中,古老的圖冊緩緩消失。
而大鼎則變得真實且古老,無言的歷史沉淀出的厚重感,撲面而來,宛如承擔著世界的重量。
兩幅畫面,解釋了大鼎的來歷與龍尊的變化。
甚至還指出了兩個潛在的敵人。
知道了二人的樣貌,柯孝良便直接將訊息滲透入葫中界。
利用葫中界內龐大的訊息網絡,進行合理的篩選。
相比起利用外界天道測算,轉了一道手。
柯孝良直接以自身能力來尋找蛛絲馬跡,卻要更為快速的多。
這兩人的身份,在層層訊息的篩選與甄別下,漸漸也就浮出了水面。
“紅發的是鬼仙,是師父顧臻。身披道袍的是真仙,是徒弟馬英。師徒二人組合,曾經浪跡過不少世界。似乎還在許多世界,臭名昭著,犯下累累惡行。”
“而現在,他們顯然是盯上了我的葫中界。”
“畢竟和很多公開的世界相比,我的葫中界太特殊了。半游戲化的經營模式,以及其中作為核心的神域世界,那相對逆天的功能,都會讓野心之輩覬覦、窺視。”這一點倒不是柯孝良在自吹自擂。
許多世界確實是物產豐富,極為富庶。
但是,對于想要蘋果的人,給他一萬個梨子,他也是不會滿意和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