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們將沙子堆積起來,在以火焰神術快速灼燒。
原本散亂的沙子,被強行捏合成了一塊塊較大的晶石。
晶石布置成一個小小的弧形掩體。
老人們刨開沙子,跳進坑內,再在頭頂上方放置掩體,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為自己制造一個不會被活活掩埋、堆填的狹小空間。
至于等會狂暴的沙塵,席卷過后。
他們會被埋在地底多深的地方,又是否可以掀開頭頂的阻攔,重新呼吸到那滾燙而又炙熱的空氣···則全靠命。
總是比在第一時間被狂風亂沙撕碎,又或者被毫無準備的掩埋在厚實的巨型沙丘之下,無法呼吸,直接悶死要強。
有老人帶頭示范,其他人自然有學有樣。
只是個人動手能力的區別,已經提前完成了一批幸存者篩選。
河道還未開鑿完成,祭祀陽水之神的祭典也還未進行,陽水不會流入這里,遠水解不了近在咫尺的災難。
血脈強橫、高貴如朱炎煦,此時也不得不效仿著那些‘老人’的摸樣,為自己刨出一個庇護所。
當然,他不必用自己的血充當瞬間的粘合劑。
指尖揮灑,即便是在干燥到了極致的沙漠里,依舊擠壓出了一些水份。
卻也僅僅只是足夠他一人使用。
旁的同部落戰士,他是很難再顧得上了。
蠻荒世界的教導,讓朱炎煦沒有什么不自量力,挑戰大自然,并且對眾人的苦難一力承當的想法。
開鑿陽水,是整個朱炎部落···甚至是火神余部大范圍通過的提議。
故而才有了各個部落抽調戰士,以聽差遣,開鑿河道。
如今遭遇了風險,屬于不可抗力,朱炎煦完全不會因此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在蠻荒世界生存,如何任何事都要去追究責任方,那么每一個人都是無法生存的。
在這里···對于一般人而言,活著本身,就是一件極為、極為艱難的事情。
生存環境惡劣至極的南疆極地,便更是如此。
鋪天蓋地的赤黃色沙塵卷過,視線所及的一切都被那混冥的赤黃色所覆蓋。
那些老人們的經驗確實是有用的!
但是他們都低估了這一次風暴的力度。
當每一粒沙子,都想鋼刀、都像利箭、都像子彈一樣的撲來。
那經過灼燒,改變了質地的防御晶石,一樣被擊打的破碎。
狂風一卷,匍匐在最前方的數人,就被卷出了沙坑,然后撕碎在了風里。
隨后,就像是有蠻橫的巨獸,在沙土中暴力的穿行。
一個又一個的人,如拔蘿卜般從沙坑中被扯起來,送入高空,扯成碎片。
眼看著風暴便卷到了朱炎煦這里。
來不及深思,朱炎煦揮手擠壓著風中殘存的一點點水份,然后化作兩條水蛇,環繞在周身,想要形成簡單的防護。
卻不料,只是剎那功夫,那水蛇就被風暴第一層里夾雜的巨大熱量給直接蒸發干凈。
朱炎煦也毫不意外的,被卷入了這風暴之中,飛上了高空。
空氣中再也沒有了一絲水份。
朱炎煦眉心的火云標志閃爍著焰光。
周圍龐大的火能與朱炎煦體內的神血配合在一起,調動起了龐大的神術效果。
火云朝著周圍釋放,對沖的炎熱風壓,勉強維系著一種力的平衡。
好讓朱炎煦不至于第一時間,被這風暴撕碎···如同他的那些同族一般。
但是這樣的平衡,難以持久。
旋轉推動的沙塵風暴,就像天地間生成的一個巨大磨盤。
它可輕易的將一切都磨碎。
哪怕朱炎煦短暫的維護了平衡,但是這種平衡無法長久。
當他無法再支撐的時候,也就是他殞命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