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蝶看看周圍,自己好像又沉睡了。
之前自己是在陪奶奶說話,也不知道下一個接替自己的是誰,但愿能騙過奶奶吧。
她很少跟老公說自己被換掉之后的“生活”,有時候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很快就能蘇醒,但有時候卻怎么也睡不著。
這種情況下,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書籍和電影,除了自己,連制造響聲的東西都沒有,只能默默回憶之前的點滴,苦中作樂。
如果不是心理素質非常過硬,這段仿佛關禁閉的時光都足以讓人發瘋。
她也曾問過其他姐妹,當她們“沉睡”的時候都會做什么。
考兒最舒服了,她會把之前掃描進來的知識進行反芻,在“沉睡”期間就能搞研究,一點都不浪費時間,而且她最喜歡安安靜靜一個人了。
男姐也差不多,一個人哪怕不借助道具也可以進行鍛煉,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破碎虛空。
練累了她就睡覺,就是可惜,無論她在“沉睡”的時候把體能練到多么逆天的程度,蘇醒之后依然還是那具被白姍姍等人糟蹋過的身體,也就是普通男子的水平。
白紙畫也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她喜歡下棋,哪怕沒有棋盤棋子,一個人也能對弈,有時候一盤棋能下幾個月時間,所以不會覺得無聊。
至于白喵喵和白姍姍姐妹就更不會有這方面的困擾了,她們跟其他人不同,兩個人共處一室,雖然會拌嘴吵架,但互相有個伴兒。
最苦的當屬白皎月和白子兔,一個喜歡賺錢,一個沉迷二次元,“休眠”的時候啥也干不了,只能憑借強大的內心挺過去。
曉蝶不知道在這里待了多長時間,不過起碼應該是經過了一個晚上,因為她做夢了。
每次身體進入睡眠狀態,曉蝶都可以做夢,但能夢到什么不好說,偶爾還能遇到其他人格,完成人格之間的跨服對話。
這次她夢到的是自己的婚禮現場。
婚禮上,她在下面看著自己穿白色婚紗,老公穿黑色西服,芊芊和天鵬在一旁充當伴郎。
真好,如果不是旁邊一個阿姨說了一句“你和新娘是雙胞胎吧”,她的心情可能會一直很好。
曉蝶奇怪,這個阿姨竟然能看到自己,不過做夢嘛,邏輯不重要。
她笑著回道,“不不不,那個新娘就是我。”
阿姨果然也不覺得奇怪,哦了一聲又問她,“那新娘你叫什么啊?”
“我叫白曉蝶。”
阿姨笑了,“那我怎么看到新娘的名字是倪墨呢。”
白曉蝶看著投屏上的大字“恭喜沈賦先生,倪墨小姐新婚大囍!”怔怔出神。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回答阿姨,“因為倪墨是我的另一個名字啊。”
阿姨又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對上了。”
然后她們看著新郎新娘舉行婚禮儀式,當看到新郎吻上新娘的時候,曉蝶感覺心里有些發悶,然后就醒了。
做夢之前,她可以心平氣和的等待,可是這個夢之后,她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過了多久,無聲的世界突然冒出一段音樂。
好像是《離魂》,曉蝶笑了,看來這是紙畫在線,紙畫其他音樂沒有這種效果,唯有離魂,哪怕“沉睡”中的自己也能聽到,特別提神醒腦。
只不過《離魂》是一首殘曲。
半首離魂之后,世界再次陷入死寂,不知又過了多久,《離魂》再次響起。
曉蝶認真聽著,然而到了該停的地方,琴聲并沒有停止,一段一脈相承的新旋律盤旋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