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為什么你是哥哥我是弟弟？小軍不要做弟弟、小軍想做哥哥。小軍跟哥哥換一下好不好？”
“為什么？”
“小軍沒見過爸爸媽媽，哥哥見過。”
“不是有爸爸媽媽的照片嗎？”
“可是照片里只有你們沒有小軍。”
……
“哥，我這次期中考試沒考好，不敢把試卷給姥姥看，你幫我簽個字唄？哥你行行好幫我簽一個吧，求求了。”
“峰哥，這是我的，我爸爸叫李剛。”
“峰哥，這是我的，我爺爺叫馬志遠，謝謝峰哥，拜托了。”
“峰哥，我媽媽叫朱方瓊，你別寫錯了……”
“高三二班的劉峰同學，多次為低年級的劉軍、馬曉，李林等人偽造家長簽名，屢教不改，經學校研究決定，給予劉峰同學全校警告批評一次，特此通知。”
……
“哥，你的來信我收到了，謝謝你的支持和鼓勵。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認真訓練，努力拼搏，爭取早日成為一名職業電競選手。家里現在都挺好的，姥姥的身體也好，你不用擔心。就是老人家很想你時常念叨你，眼看又要過年了，今年你回家嗎？”
……
“小軍……小軍！”
從床上坐起身，劉峰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凌晨五點，這是他習慣起床的時間，即便已經沒有了起床號的提醒。
夢的味道在飛速淡去，最后只留下一片模糊的記憶，劉峰的心頭無悲無喜，他用手擦去臉頰上的“水”，平靜地掃視了四周一眼。
他都快忘記自己上次回家是什么時候了，房間里的陳設還透著幾分熟悉的氣味，唯有旁邊的那張床空蕩蕩的，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睡過了，枕頭和被褥上都積了一層薄薄的飛灰。
考慮到今天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劉峰沒有耽擱時間立即下床刮了胡子、洗了澡、還將房間打掃清潔了一番，再回到臥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過了。
將臥室的臺燈擰亮了一些，劉峰坐在書桌前，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照片，用事先準備好的圖釘將照片摁在了墻上。
這是昨天下午吃飯時劉峰借著上廁所的機會用相機偷拍的馬曉的照片。劉峰單手拖著腮幫子，看著照片中的馬曉凝眸沉思。
昨天、不對、前天回到臨江市后劉峰第一時間就去了臨江市市警察局，他找到了四年前偵辦弟弟那個案子的李警官，要求查閱案件的卷宗及調查資料，遭到拒絕后劉峰暴起發難揍了那個李警官一頓，也因此被罰了款、拘留了二十四個小時。
這、其實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毋庸置疑，劉峰這次不顧部隊領導的反對堅持轉業回家就是為了劉軍的案子，弟弟出事的時候他沒有在弟弟身邊，甚至連弟弟最后一眼都沒有見到，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