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荊棘兩人已經走到了大概600階的位置,荊棘停了下來。
“殷兄,我已經走不下去了,你繼續吧。”
殷長奇眉頭一皺,兩人一路走來,荊棘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堅持不下去的樣子。
而且這一段登天路,資質修為已經沒有太大關系了,檢驗的完全就是一個人的心性,心性才是一個修士能走多遠的關鍵。
荊棘這么做,是要保留實力,隱藏自己?
“原來荊兄也堅持不住了,那還真是巧,我恰好比你多上去一階,嗯,你603階,我604階,還行。”
殷長奇說著,又朝著荊棘上面跨了一階,穩穩壓了荊棘一頭。
沒錯,就是要比荊棘強那么一丟丟,這可以給殷長奇帶來前所未有的快樂。
看破不說破,這是屬于男人之間的默契。
“行吧,殷兄你贏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接下來,不就是和登山路的時候一樣,只要坐下休息,眨眨眼睛,就可以脫離登天路了。
不過荊兄,我入的是悲問峰,而你是地坤峰,入宗之后,我們怕是不那么好聯系了。
不過沒關系,等為兄我過了宗門小測,和同峰師兄弟們混臉熟之后,再來找你。”
看殷長奇那長吁短嘆的樣子,荊棘就想給他一拳。
“是啊,入宗之后,就要陰陽兩隔了。”
殷長奇臉色一苦。
“荊兄,都要分別了,難道你就不能說點陽間話嗎?
古人云,臨別之際,最是傷人,想我們三個月都見不到,你就不能跟我告個別?”
荊棘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發了幾秒呆,他終于入了日月宗,這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雖然還有墨影守墓的任務,雖然還有和灰煞的交易,但至少,他有一個穩定的落腳地了。
能夠安穩地拜山,殷長奇確實幫助了他很多,荊棘自然明白,他扭過頭,突然對殷長奇正色起來:
“殷兄說的是,這一路雖然和殷兄有諸多口角,但確實幫了在下許多,臨別之際,就贈殷兄一句詩吧,也祝愿殷兄在悲問峰順風順水。”
你還會作詩?粗鄙武夫別開玩笑了,你知不知詩人是儒修幾品?真當我殷長奇沒見識?
殷長奇心里哈哈大笑,不過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哦,荊兄有什么詩,盡管說,我細品。”
荊棘站直了腰桿,迎著夕陽,突然有種意境高遠的感覺,他緩緩開口道: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殷兄,保重。”
裝完逼就跑,不給對方反轉的機會,是荊棘的慣用手段,此時他也是這么做的。
在抄完詩之后,他立刻坐了下來眨眨眼,離開日月宗的登天之路。
留在原地的殷長奇久久不能言語,因為他實在是被荊棘的這句詩給震撼了。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這詩……
明明已經用盡全力在抗拒這股意志了,可膝蓋……為什么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可惡,這就是荊棘的真正實力么?比不過啊!這盤,翻不了了!”
一臉悲戚的殷長奇,只能無奈地跪坐在地上,從登天路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