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風站在宴會廳最里面，一路和人寒暄打招呼，不慌不忙朝另一頭挪動。
她聽到何文姣和楊喬的對談，忍不住有點想笑。
“楊導的作品一向值得期待，我入行的時候，其實就是受到楊導的鼓勵。當然，楊導肯定不知道。”
“嗯，確實不太清楚。”
在不受刺激的情況下，何文姣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聽到這話半點不覺得尷尬，繼續擺著一張高潔白蓮花臉，用最冷的語氣，說最舔狗的話。
“楊導當時接受訪談，被問到怎么挑選女演員，我記得您當時說，‘好演員應該是一張白色畫板，這一部戲畫上一種顏色，擦掉后還能畫下一種’。”
何文姣唇角微微勾起，眼中流露出欽佩神情。
“我當時聽后就在想，這就是我努力的目標。”
楊喬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愣怔，似乎是完全想不起來這句話，他接受過那么多訪談，說過的官方語言都能出本書了。
不過看到何文姣認真的樣子，他還是有所動容。
“我看過你的戲，前兩部電影反響都很好，角色詮釋得相當不錯。我想你已經做到了。”
“哪里，還要繼續努力。”
何文姣很聰明，沒有表露出想跟楊喬合作的意思，要是直接開口要角色，會顯得她很沒有分寸。她拿捏著尺度，謹慎小心地周旋。
看到楊喬的神情比剛剛緩和放松，眼里的審視漸漸變為欣賞，她懸著的一顆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蘇南音不過是靠炒作上位的黑紅藝人，只有出道作品算得上代表作，這樣的人稱得上演員嗎？何文姣越想越篤定。
她相信楊喬不會自毀口碑，選擇一個天天處于風口浪尖的流量藝人。她是真正的演員，而蘇南音，不過是個笑話。
“楊導，何小姐。”林止風說到就到，就像掐著何文姣的想法而來，她站在兩人身邊，跟他們形成一個三角。
水晶燈的盈盈光輝灑在她皮膚上，整個人都陷入在一種迷幻的光華中。林止風的笑容帶著客氣與疏離，說話時有種慵懶的愜意，沒有一絲刻意的討好。
不過，她說出來的話卻讓兩人都吃了一驚。
“楊導好，我叫蘇南音，今年二十二歲，入行四年，去年畢業于國家電影學院。我想參加您的新作《美人》，如果方便，請給我一個機會試戲。”
何文姣：？？？
還能這么操作嗎？誰給她這么大臉直接開口要試鏡？
“蘇小姐，你這樣會讓楊導很為難。這里是慈善晚宴，我們來這里是為了給兒童基金捐款，不是為了談工作。”
何文姣做出一副替她尷尬的神情，還沖楊導抱歉地笑了笑。“楊導，蘇小姐很少參加慈善晚宴，您不要跟她計較。”
“不會。”楊喬一直關注著林止風的舉止，從她神情鎮定地朝這邊靠近，他的余光就沒有移開過。
他的目光中沒有一絲猥瑣意味，更多的是審視和評估，以及從業者對高天賦演員的欣賞。
當看到林止風身上渾然天成的美艷和高冷，還有毫不掩飾睥睨眾生的霸氣，他就在心中做好了決定。
“蘇小姐愿意的話，明天可以來試鏡。”楊喬說著轉身叫來助理，把名片和時間敲定。
何文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