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感慨自己之前實在是小覷了神眷者——
原本他以為神眷者不過只是一些被神眷顧的幸運兒,天生擁有某些方面的特殊天賦,因此被教會看中。
但現在,他發現神眷者所具備的可不單單只是天賦,能力方面也根本不是普通人可比擬的。
甚至說,他之前還覺得羅茲主教派自己來帶領伯尼,目的是讓自己言傳身教,好好教導一番讓伯尼快速熟悉教會身份與工作。
簡而言之,他認為伯尼其實是個累贅,需要自己分心照料。
然而眼下……
特雷西最終沒說什么,不過悄然間,他面對伯尼的心態已經有了很大改變。
另一邊伯尼可沒理會年輕執事在想些什么,他此刻正似乎很隨意地看向名為霍伯特的綠帽子領主。
“埃利諾說你喜歡吟游詩人的生活?”
“這場戰斗之前,我的確喜歡四處走動。”
對方悵然地回答,“可現在,我只想放下我的豎琴,回到我在鄉下的莊園,與我可愛的妻子狠狠親吻一場。”
這位說話時神態充滿了期待,看起來似乎因為經歷了一場劫難而分外想念家人。
以至于他并沒有發現,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旁邊金發少年那欲言又止的模樣。
不過直到一行人分別之時,金發少年埃利諾也都沒有選擇將自己知道的秘密說出口。
想來是不愿意掃了這位的興致,或者說不是太熟的話,他反而有種看熱鬧的幸災樂禍心思。
不過事情其實也并沒有這么簡單就結束。
當與伯尼幾人分開后不久,一臉思鄉心切的霍伯特男爵卻反而調轉馬頭,重新回到了那座充滿血腥的旅館當中。
同時,他口中還在自言自語——
“我成功完成了您交代下來的任務,主人。”
這聲音語氣中滿是謙卑。
但緊接著他卻話鋒一轉,變成了低沉的嘶啞,
“你有清楚看到兩個目標受了傷?”
“是的,特雷西吐過血,那個伯尼手臂也曾在戰斗時被割傷……”
“很好,周圍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狼人們已經被逼退了,幸存者們也都害怕遇到意外所以都跑了,那執事倒是寫了封信給附近的教堂和當地領主善后,但雙方距離這里很遠,需要一段時間才會有人趕到……”
“那么我們就應該抓緊時間了。”沙啞的聲音如此回答著自己上一段話。
隨后就見這位外表俊郎的瘦高青年拔出腰帶上別著的一把匕首,繼而忍不住轉頭看了看周圍空蕩蕩的環境。
躊躇片刻后,他狠狠地捅了自己屁股一下子!
血液隨之濺落,順著他的褲腿流淌于旅館的木板地面,逐漸匯聚成泊,又緩緩凸起,形成了一個血色的人體形狀。
隨后肉眼可見的,這攤血人外表顏色開始變黑變硬,同樣也因此看起來愈發凝實。
最終,它的外表與正常人已經沒太多區別了——
身上裹著由血液演變而來的黑色布袍與兜帽,看不清性別,卻瘦的像是一根筷子。
黑暗陰影遮擋著他的面容,一雙猩紅色眼眸隱隱存在著,顯得分外神秘。
然后在霍伯特男爵愣愣地注視下,這位神秘的主人開始趴在地上,依次對現場殘留的血漬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