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見此笑了,隨后話鋒一轉,
“那好,我不問關于你主人的事情,”
他說道:“我們正在調查亞摩斯修道院院長失蹤的事情,如果你有線索,可以告訴我嗎?”
“是博斯韋爾叔叔嗎?”蒙德聞言精神一振。
“是的,他叫博斯韋爾。”
“蒙德知道的不多,那天他留給蒙德……留給蒙德一封信,然后他就不見了,那還是蒙德召喚來主人之前的事情呢。然后……然后……”
他皺眉回想著,突然想起來那天他偷聽到真相時一位修士說過的一句話,于是迫不及待地抓了抓旁邊年輕人的衣袖,
“巴澤爾,他去找一個叫巴澤爾的人了,我只知道這個名字,還有……還有他父親是一位主教,叫做……叫做哲羅姆!”
說道最后,蒙德臉上有所哀求,“如果,如果你們能找到博斯韋爾叔叔,你們會保護他嗎?我是說,如果他還活著?”
“當然,”
眼前之人點了點頭,“別人會不會我不知道,但我會。”
他說完復又拍了拍蒙德肩膀,隨后站起身來。
“就算他已經不在了,我也會查出真相,我還會把這真相寫成信放在你的墓碑上。我認為我有必要這么做,因為我們真的很投緣。”
他說的誠懇,蒙德卻莫名有種慚愧感。
因為自己完全無法回報對方的善意,唯一說出口的話,也只是為了能夠讓叔叔的事情順利被調查……
人天生有種互惠心理,這種心理能夠影響到的范圍大到國與國之間,小到人與朋友之間。
大部分人內心中都有一種不愿意虧欠別人的感情傾向,如果造成虧欠,那會給人帶來一定的心理壓力。
這種壓力平時不算什么,但是在眼下,在種種要素的推搡下,終于成為了壓倒蒙德內心堅持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他在猶豫片刻后,突然抬眼詢問:“魔鬼真的永遠都殺不死嗎?”
“魔鬼善于逃跑,人類很難抓住他們。”
已經站起身來的伯尼肯定地說道:“就算被抓住了,也只能被封印,想要殺死魔鬼,基本不可能。”
蒙德聞言又沉默了一會,最后在伯尼靜靜注視下,聲音很小地說道:“她,她叫伊妮德·斯科特·暗火……”
“誰?”
“蒙德的主人……”說這話時蒙德表情慚愧,話語卻順暢了許多。
“好吧,伊妮德·斯科特·暗火。”
伯尼點了點頭,語氣溫和,仿佛仍舊在閑聊,“她都讓你做了些什么?”
“她答應幫蒙德報仇,前提是事后蒙德幫她打開這座石棺,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她要蒙德去桑樹城找一個叫格納·伯蒂的人,黑發黑眼,大約十四歲左右。”
蒙德低聲回答:“她說那人對她很重要,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