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說這一定是個餿主意。”
……
葛蘭教堂外的廣場上,一個身體粗壯但腦袋卻很小的男孩腦門上緩緩飄出這一行字。
這段字旁人看不見,但正站在教堂門前,與一位消瘦中年交談的伯尼卻一眼就發現了它。
與此同時,他還見到了男孩腦袋上存在著的另外一行字——
LV17.荒野大嫖客。
“怎么就餿主意了啊,老表,這個辦法成功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一道回復從虛空浮現并且墜落融入到了男孩身體當中,那句子還后綴著一個昵稱——
主人的任務罷了。
“可得了吧,萬一玩脫了你又該進去了。而且你讓我跑過來見這些教會的人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你現在又沒變身,就那種人類模樣,誰能看出來你是頭狼啊?”
“至于玩脫了的可能倒是還有,但是我感覺問題不大,地址隔著一條街呢,怎么著也不可能搜到我真正藏著的這個地方吧?”
……
“只要讓那些家伙動起來就好,動起來我就能做更多的事情了。或者起碼看到一點進度也行,這樣一點動靜都沒有也實在不是個事兒啊。”
……
此時天空陰郁,但持續了好幾天的大雨卻已經在昨晚停歇了下來。
空氣中殘留著一片雨水洗涮后的清新與土腥味,周圍也能夠重新聽到一些鳥兒嘰喳鳴叫的脆響。
伯尼昨晚在觀察了一番玩家工會后,又研究了一整晚設想中可以輔助他對玩家進行管理的“人工智能”,有了相應的思路,但卻沒來得及正式去做,就不得不因為天亮了而來到教堂“上班”。
結果剛到教堂就碰上了眼前這位消瘦中年來找他,交流沒多久,又見到一個玩家跑了過來。
那玩家明顯也是來找他的,但似乎因為有旁人存在,又沒打算立即過來。
而面前的消瘦中年,實際上是葛蘭教堂的獵魔人隊長馬爾茨。
這位獵魔人隊長有著一個鷹鉤鼻以及刀削般的面龐,身上穿著一襲帶護肩的緊身黑色皮甲,腰上還挎著一柄劍與一把弩,整個人看起來高大健壯,非常英武。
不過與其外表差別明顯的是,他的聲音低沉,甚至充斥著一股子頹廢。
“公爵為了他在釘錘島的生意不受損害,所以不想讓釘錘島有變動。國王為了他在釘錘島的情報機構不受影響,所以不想讓釘錘島有變動。”
“我們教會上面一些人認為釘錘島不是什么重要地方,所以為了不影響和公爵與國王之間的關系,也不愿意讓這里有變動。”
他聲音頓了頓,隨即嘲諷地笑了笑。
“那個治安官既然跑來求助,他背后的一些人就一定與我們上面的一些人打好了招呼,所以這事不論怎么發展下去,最后船殼鎮依然會是那個船殼鎮,根本沒辦法改變。”
“所以你想說些什么呢?馬爾茨隊長?”
正暗暗關注那個玩家的伯尼有些心不在焉地問。
當然他的狀態怎樣正常人是根本發覺不到的。
“我想說的是,雖然不知道您是怎么勸說的艾富里執事,但就算您叫他出頭檢舉了一大群人,事后葛蘭教堂依然不可能有什么變化,因為問題的根源并不是教堂本身。”
“一些人因為受到審判所以下去了,一些人替代上來。新來的這些人也許比原本的那些要干凈,但這沒用,因為外部環境始終沒有改變,您反而因此得罪了一群人。”
這句話讓伯尼略微回過了神,對方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
顯然這位獵魔人隊長認為那位執事的檢舉是伯尼勸說的緣故,目的自然是“反腐”然后改變葛蘭教堂目前現狀。
他這么想倒也可以理解,畢竟那位失去雙眼的執事是在伯尼獨身前去探望后才突然做出舉報行為的,其中伯尼還幫忙聯系了羅茲主教。
事實上這種想法并不只是對方在想,教堂內的其他人恐怕也都是這么想的,只不過突然跑來直接和伯尼如此“攤牌”的倒是獨一個。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種想法也不能說是錯誤,只是他想象的與伯尼實際做的,完全是兩回事……
這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原地伯尼看了看他的背影后,目光隨之轉移到了側方廣場上那位獨特的男孩身上。
對方同樣將目光看了過來,并且沒一會就跑了過來。然后將一團卷起的羊皮紙仍在了伯尼腳邊,又急匆匆地轉頭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