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羅茲主教對于這件事情非常重視,但接下來的調查卻始終沒什么進展。
審訊扣押在監獄當中的一些盲神教會的人,他們對于那位兇手的情況基本一無所知,聲稱救援的命令全是上面要求的。
而追蹤城鎮內的兇手,以及那些新潛入進來的盲神教會人士這點也始終沒有線索,似乎他們真的已經趁亂離開了。
這次調查因此陷入停滯狀態。
直到海外有一些消息傳來。
“盲神教會牧首自殺身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羅茲主教仍然呆在船殼鎮中主持清洗工作,聞言不自覺愣了愣。
“有了解具體原因嗎?”
“據說是在一場儀式之后突然就自殺了。”
副手不確定地說道:“具體儀式內容和詳細情況我們在海外的人并沒有調查到,那似乎是一件機密。”
“不過我們了解到,那場占卜并不只是造成了盲神教會牧首的自殺,還有當地城邦一位統治者以及統治者的護衛們全都變成了瘋子。”
“瘋子?”
“是的,瘋子。”
副手回答道:“據說他們變得非常膽小,稍微受到一些驚嚇就會大喊大叫,尤其是見到陌生人和孩童的時候。”
“膽小……”
羅茲聞言若有所思。
沒有更多線索,但考慮到內厄姆時的一些事,許多地方似乎已經隱隱串聯了起來。
只是仍有一些疑惑是他還沒想明白的。
于是羅茲開始暗中觀察起了伯尼——
雖然察覺到自身的想法似乎有被外力引導的可能,但羅茲卻并沒有停止針對船殼鎮的行動。
船殼鎮的混亂讓他有理由對這里進行相應的工作,而原本一些阻礙在目前根本沒可能站出來阻止他。
所以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次機會,需要把握住。
這種把握自然是進行一場大范圍的質詢。
由此造成的是接連不斷的動蕩,一些自身有問題的民眾對此非常抗拒,一些沒問題的也因為這種氛圍而心有忐忑。
不過此時船殼鎮的風向已經在那晚的動亂之后悄然改變。
所以盡管教會目前表現的非常強硬與霸道,但每天跑到葛蘭教堂的信徒卻反而越來越多了。
來的信徒多了,本堂神職人員們的工作自然也就忙了起來。
礙于前段時間的神職人員減少,這種忙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加劇。
直到眼下,已經堪稱是從凌晨忙到夜晚的連綿不斷了。
不過在年輕神父的管理下,葛蘭教堂內的忙碌卻是忙而不亂的那種,整體運轉狀況良好,所有事物都顯得井然有序。
這一切都被羅茲主教看在眼里,同時他更能感受到船殼鎮的宗教氛圍越來越濃郁了,虔誠信徒的數量明顯增多。
這是一個喜人的成績,讓羅茲主教感到很欣慰。
因為他清楚了解到了伯尼的管理能力,以及對神父這個職位的勝任程度。
但弄清這背后是否有某種力量的引導,或者說是否有圍繞神眷者而進行著的一場陰謀,卻是他更需要考慮的問題,也讓他內心這種欣慰蒙上了一層陰霾。
于是隨著仔細觀察的持續,羅茲倒是漸漸察覺到某些不對勁的地方了。
作為葛蘭教堂的神父,伯尼每天需要面見的信徒與求助者非常多,這些求助者在與年輕神父進行一番交流后,往往都會滿足離去。
但在這之前,在等待與神父交談期間,他們的表現卻時長具有另一種悄無聲息,但卻明顯不太對勁的特征,那就是恐慌。
擔驚受怕似的恐慌。
要說信徒跑來求助,恐慌一些事情其實很正常,但作為一名曾經的審判所成員,以及一位資深神職人員,羅茲卻察覺到這種恐慌在很多時候完全是沒道理的。
比如說一位信徒只是打噴嚏的次數多了些,就開始害怕自己是不是得了某種難以治愈的疾病,或者干脆被什么魔鬼所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