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當初他剛剛在內厄姆就任執事時,還給對方的孩子洗禮過呢。
于是他疑惑地問道:“萊特,你身旁這位是?”
他的語氣如同對待熟人一樣,讓原本還有些拘謹的年輕人一下子就輕松了下來。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旁邊那位商人打扮的中年就忙自我介紹了起來。
“我叫柏得溫,阿利克閣下,我的老板是維布倫,維布倫·桑切特。”
維布倫啊。
伯尼因此了然,更是瞬間明白了這位跑來這里為的是什么。
于是他先是歉意地與旁邊原本正和他談論一場活動邀請的工會會長說了一聲,隨后示意萊特兩人與他進教堂說話。
“呃,抱歉,阿利克閣下……我是說,我之前應該稱呼您為伯尼神父?”
這位商人跟在伯尼身旁時突然反應了過來,繼而有些尷尬。
“這并不會影響什么。”伯尼不以為意地回答。
于是商人松了口氣。
“那就好。請您諒解,我只是太驚訝了,因為實在沒想到您竟然,呃,竟然加入了圣約教會,而且還成了一名神父……”
“世界上總會有很多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
伯尼笑了笑,“我想你既然跟著維布倫一起做生意,對此應該很有體會。”
名為柏得溫的商人聞言附和地跟著笑了幾聲,沒再多問,然而內心中的感覺依舊別扭甚至緊張。
之前在廣場外圍時因為距離太遠所以沒看清,跑近了之后他一眼就認出伯尼是誰了。
其實雙方也不算熟人,他和他的老板維布倫只是見過這位幾面,但伯尼的身份年齡與外表實在是令人一見之后很難忘記。
伯尼·阿利克,紐卡斯爾大陸王血阿利克家族備受矚目的新一代領袖級別人物,年紀輕輕就壟斷了破碎群島的香料貿易,所擁有的財富與影響力在整個紐卡斯爾都是排的上號的。
他很有名,柏得溫曾經幾次見到對方時其實都說不上話,但每次對其印象都非常深刻。
尤其記得最初見到伯尼的時候,這位正與縱橫顫抖海的血鯨海盜團首領于甲板上玩撲克,那幅與恐怖兇人談笑風生的氣派模樣簡直讓他看直了眼。
結果這一轉眼,這位竟然跑到光輝之地當起了神職人員,而且還是一位神父……
雖說不是本地人,但圣約教會內的一些情況柏得溫多少還是了解的,因此他清楚知道一位神父代表著的是什么。
這就更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了。
因為柏得溫最后一次聽說這位的消息是三個月之前,這位拿出巨額財富資助了一隊探險家航向已知世界之外進行探索。
當時他的老板還聲稱這家伙是個大肥羊,準被人忽悠了。
這事柏得溫記得很清楚,所以如果說有變化的話,那也是這三個月時間發生的。
然而短短三個月時間,伯尼怎么就能從一個異教徒變成了一位圣約教會的正職神父了,并且還是一位備受尊敬的神父?
與此同時,這位外表也都明顯變得不一樣了,肌膚更細膩精致,單單站在教堂中,渾身上下都仿佛在發光一樣,配合一襲黑色的神父長袍,顯得即高雅又圣潔。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會有這么多的改變?
這是一個令人深思的問題,但礙于關系不熟,柏得溫也不好意思問。
不過多少算是見到了一位熟人,內心中他還是很高興的。
經過最初一些緊張后,柏得溫漸漸也就放松了下來,因為伯尼表現的很和善,讓他感到非常親切。
于是敘舊了一陣子后,他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的老板已經初步擴展開了法洛斯王國的生意,我這次來是因為要和羅蘭群島的教會進行更詳細的溝通工作,并且選擇本教區的總部地址。”
他邊說邊從隨身攜帶著的獸皮袋中掏出一摞紙張來遞給伯尼。
紙張顏色發灰,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蝌蚪文字。
接到手中后,稍微一觸碰,那粗糙而又單薄的手感就讓伯尼心情瞬間變得很愉快。
因為這是一份報紙。
一份經由造紙術與印刷工藝制造而成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