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來的魚人們并未放棄進攻,它們亂七八糟地商量了一陣子后,其中一波閉著眼睛跑入城鎮內,準備將那面詭異的墻壁砸爛。
然而閉上雙眼后它們卻莫名其妙地迷失了方向,不是跑到更深處,就是撞在了各種建筑上,一些魚人忍不住睜開眼,則會被墻壁晃瞎繼而狼狽哀嚎。
僥幸有幾個幸運兒成功來到墻壁面前,找準方位動用手中魚叉狠砸或者穿刺,但在一連串兇猛碰撞聲中,白色的墻壁卻始終完好無損,摸起來甚至都沒有被磕掉丁點殘渣。
仿佛它能吸收傷害一樣。
砸墻計劃失敗,這波魚人基本折損了進來,尚在外面的一些其他魚人則接連實驗了改路、爬房、挖地道等種種手段。
然而折騰了好一陣子,它們除了數量折損的只剩下不到五十只外沒有任何收獲。
最終這些僥幸存活的魚人只能選擇老老實實在鎮外淋雨等候,什么都做不了。
……
如同野蠻人一般的戰斗作風在海族內斗時往往因為敵人相同的陣仗而頗顯勇猛,但在此刻,卻成了來襲魚人們的致命缺陷。
當各個魚人頭領帶頭沖入鎮子中時,也就代表著這場入侵基本失去了組織力。
慘叫與哀嚎成了今晚的主題曲,一些幸運的魚人留在鎮外,那些從四面八方沖入船殼鎮內的魚人面對大量光則像是蒙著眼睛從山坡滑落山底一樣,不斷遭遇種種挫折。
拎著浮木法杖的魚人法師這會就處于很大的困境之中。
它根本沒辦法睜開眼睛,因為不論跑到什么地方,視線中總有一面詭異可以“發光”的墻壁是存在的。
然而閉上眼睛后,周遭環境中卻又仿佛有一些無形的力量在制造著種種瑣碎聲響。
這些聲響不會對它造成傷害,卻完全讓它的方向感錯亂且陷入迷路般的境地。
最終它只能摸索著爬進一處人類屋舍中,準備使用法術來脫離困境。
然而揮動了好幾下手中法杖,它卻連一點水花都沒發射出來。
“那群該死的人類瞎子!”它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船殼鎮的守護圣物效果是禁魔,但按照那些盲神教會的祭祀盟友們的話來說,當守護圣物被發動后,這種禁魔效果將會被翻轉。
也就是說,原本圣物的發動是針對魚人們,在盲神教會的手段下,將會被改成針對這里的人類。
這樣的話,海族作為進攻方,不僅有數量優勢,還有法術優勢,攻下這座城鎮非常簡單。
然而現在所面臨的境遇無聲告訴它,事情顯然不是這么回事!
“這些光不正常,我得把事情匯報上去。”
如此想著,渾身濕漉漉還沾滿泥巴的魚人法師小心翼翼地走出躲藏的這處無人屋舍,結果剛一推開門,只是見到不遠處那面墻壁的一角,大量光芒就瞬間沖擊而來了!
它相對熟練地折身后退,回到房間內緩了半天后,一雙因接連遭到刺激而充滿血絲的蛤蟆眼終于能夠看到東西了。
然后它干脆低著頭離開屋舍緩緩前進。
結果沒走幾步路,一塊嵌在地上的白色石磚就又將它瞬間晃瞎。
這種無處不在的陷阱讓它忍不住惱火地用手中法杖狠狠砸向了記憶中那塊磚的所在,結果觸碰后堅硬的反震力反而將它手臂震的一陣疼痛,繼而讓它不自覺一個屁頓坐到在了泥濘地表。
……
與此同時,位于船殼鎮核心處的幾條街道尾端,一群穿著金屬盔甲的人類弓箭手正不斷射殺著一只又一只從視線盡頭竄出來的魚人。
而隨著這種射殺的持續,他們本來嚴峻的面容也變得愈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