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襲寬袖白袍的格蘭特公爵。
他在之前的高空墜落途中被一種類似羽落般的超凡能力成功送到了地面而沒有被摔死,因此除了雙腿有點發虛外并沒有什么大礙。
那位內厄姆出身的獵魔人在這個過程當中同樣沒受傷,被禁魔防護罩保護在教堂中后,他們身上還沒完全成型的詛咒力量也悄然散去了。
而今這位獵魔人正站在教堂門口處的浮雕下,聽到背后公爵問出的問題后,正豎著耳朵默默偷聽。
“那是一種名為亞撒之守護的煉成儀式,通過大量屬性為光的超凡材料鑄造而成。”
伯尼原本正吩咐某位修士趁現在統計一下教堂前廣場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鎮民具體數量,聞言后隨口說道:“那些墻看起來分散,其實是一體的,能夠承受的傷害也都是相同的,所以很難被破壞。”
“單單只是墻壁的作用?”
“當然不是,它們的主要效果是致盲與迷惑,只要心有邪念的生物見到那些墻壁,就會瞬間見到一大片光,然后失去方向感。”
格蘭特公爵聞言似懂非懂。
雖說他也是一位超凡者,但并非教會出身,因此對于一些更深入的超凡知識并不了解。
單聽起來這倒是可以理解,尤其是配合目前遍及船殼鎮的禁魔效果。
但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
如果教會掌握有這種力量,為什么他沒從別得地方見識過?
這應該是一個隱秘,格蘭特公爵也不好多問,但目前他的好奇心實在是很旺盛,因此又忍不住問了一個別的邊緣問題。
“可是你從哪里弄來的那些超凡材料?”他問道:“而且我很清楚的記得昨天我來船殼鎮時,那些墻壁根本不存在。”
“世界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超凡能力,一天時間弄出這些來其實并不是什么獨特的事情。”
“我不認為這是什么普通現象,起碼來說,我就從沒……”
……
他們交談著,教堂門口那位內厄姆出身的獵魔人則始終在偷聽,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與格蘭特公爵不同,他是有了解過煉成儀式這種知識的,那其實是一種圣物鍛造與正常儀式的結合。
也并不只限于光輝之地,在全世界各處,其實都有這類知識的存在。
因此相比超凡材料或者建造速度這點,他更重視的是該煉成儀式本身的布置難度。
這項技藝涉及到天文學、精密鍛造、字符學甚至很多環境方面的知識。
單是這些前置知識的學習就已經是一個很難的步驟了,更別說利用煉成儀式框架來靈活使用。
這種使用如果在不懂行的眼里可能沒什么,然而泛是了解煉成儀式的,都會忍不住對目前船殼鎮內所誕生的一切感到錯愕。
因為船殼鎮的這場煉成儀式并不是在一處空地上擺設的,而是依據船殼鎮本身的建筑布局來展開的!
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入門和精通的區別,而是不會與大師的區別!
無法理解,甚至無法想象!
就像是在一團亂七八糟毫無規則的涂鴉內部勾勒聯系出一副完整甚至美麗的畫作一般,這要多么復雜的構思才能畫的出來?
因此他盡管了解這種知識,但卻始終沒敢插話。
因為他怕自己一開口就出糗。
或者說,在這種程度的人面前,恐怕說什么都錯漏百出。
“維克多副主教還一直在敵視這位,可真是一種愚蠢的想法。”
“不過……這些知識他是怎么學來的呢?”
“如此年輕……”
默默想著,他突然感受到了什么,抬頭看了看教堂外那片被半透明金色光芒籠罩的天空后,終于轉過頭去說了一句話。
“我們的援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