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彭追問道:“我了解到的消息是,圣約教會始終沒有中斷過從各國調遣精銳趕來法洛斯援助。如果海族單純的以為拖延時間會拖垮法洛斯的防御,那么這就太可笑了。”
“所以我才說,不能去看角斗場內打斗的雙方怎么打。”
老瞎子意味深長地說,“要看的是舉辦這場角斗的存在想要達成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弄清這點,那么就算我們看的再直觀,也很難猜到戰爭的走向與結果。”
“也許是這樣吧。”克拉彭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但不論背后某些,呃,某些存在怎么想,拖延下去,對海族本身總歸沒好處。”
“怎么會沒好處呢,它們的戰線拉的那么分散,各部族抵達的進度也都長短不一,如果不在那里等待一段時間去聚集更多的族人,那么就算海族真的能夠突破了法洛斯人的防御,到最后也談不上是一支種族了。”
瞎眼牧師道:“那只能說是一伙軍隊。”
“可據我所知,海族似乎沒有建立起完整的后勤補給線。”克拉彭蹙眉問道:“沒有補給,它們拿什么去維持越來越多的族人數量?”
“誰說沒有補給。”
瞎子牧師聞言呵呵一笑,“目光”隨之又看向了街道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身影,“有了這些可愛的小家伙,海族可不需要費力去維持傳統上的補給線嘍。”
這話讓克拉彭有些困惑。
據他所知,這些在光輝之地誕生的惡靈們雖說有附身以及憑空收納物品的能力,但它們整體分散且不服管束,很難被馴服。
而對方的意思似乎是,海族利用這些東西可以完全代替后勤補給。
可這又怎么可能?
就算海族能夠馴服一大批惡靈,就算這些惡靈有憑空收納物品的能力,戰爭前線與海洋之間拉扯的距離那么長,它們也不可能無視空間去將一些海族食物和許多海洋中存在的必需品運送過去吧?
顯然這里面有更多的秘密……
克拉彭對此暗暗上了心,對于眼前這瞎子剛才說的一些話,倒也突然不再那么不以為然了。
“仰仗這些惡靈,海族能夠與法洛斯人在那片山脈內對峙。”他總結地道:“而海族選擇對峙的原因是察覺到了它們并不能決定戰爭的最終走向,所以不敢亂動?”
“基本是這樣。”
瞎子牧師緩緩點了點頭,“我猜圣約教會那邊同樣也有這種想法,所以才沒有下大力氣跑去地底與那些魚人展開決戰。”
“所以我們如果要想做些什么,就需要看接下來法洛斯王國會發生什么?”克拉彭若有所思地問。
“你可真誠實。”瞎子牧師聞言啞然,“就不怕我把這件事說給別人聽?”
“這沒什么可隱瞞的。”
克拉彭不以為意地說,“高爾斯沃西的黑血教會已經在召集艦隊準備來攻打法洛斯王國了,卡拉米人的白銀聯盟最近也在蠢蠢欲動,我們如果反應慢些,未來可能連口湯都喝不到。”
“貿然下場不見得安全。”
“所以我才來到了這里。”
克拉彭坦言說道:“不瞞你說,七十二王血族裔與九大教團現在全都在緊盯著這邊,只不過他們礙于門羅的影響,沒有來找你罷了。”
門羅就是盲神教會新一任牧首,瞎子牧師一聽這個名字本能的就皺起了眉。
不過他對此沒說什么,只是對克拉彭的坦誠表示感謝,隨后明確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想要看清楚未來的某些局勢,就去觀察你那位族弟接下來的動向。”
“可以說清楚一些嗎?”克拉彭沉吟地問。
他與那位族弟可以說從小就認識,清楚了解對方那看似很沉穩的外在下其實是一個有著許多惡趣味的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