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聲音越來越小,吶如蚊蠅,只隱隱約約有‘氪靈石’、‘非人哉’、‘沒帶裝備’幾個詞傳出。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都得向柳師姐稟報一下,以免生出波折。”
瞿向說著,便整理衣冠準備去一趟內門,卻被唐荼一把拉住。
“我說兄弟,你以為誰都跟我一樣是你好哥們,能跟你磨嘰到這么晚吶。天都這么晚了還想去找柳師姐,你怕在想屁吃!”
“更何況那黃松,眼睛平時都是長在頭頂的,和藏經閣的黃長老有些關系,便恨不得跩到天上,平素更是心胸狹隘,不少人被他坑過,要不是怕柳師姐為難,我非得把他臉都打腫。”
瞿向一愣,少頃才坐回原位,淡淡地說:“師姐不會違背宗門律法,所以只能是會想辦法增強黃松的實力,如今你可能還真沒辦法打得過黃松。”
“這不是還有你嗎,”唐荼一把勾過瞿向的脖頸,“好兄弟,我們并肩子上,定能殺得那賊子倒戈卸甲,以禮來降!”
“打了之后呢,你就不怕黃長老給我們穿小鞋?”
“又不是太上長老,頂天了是個金丹而已,柳師姐肯定會護著我們的。”
瞿向嫌棄的看向唐荼,筑基之后是歸真境,歸真境以后才是金丹,身為區區練氣期的修真者,這家伙是怎么說出這句話的。
“金丹,還而已,你怕不是白日夢做多,醒不過來了。”
......
陸淵回到居舍中,只覺心中舒暢。
今天那位叫唐荼的師兄真是好人吶,幫自己熟悉戰斗過程,還講了不少戰斗經驗,雖然前期被打的很慘,但后邊術法磨合得好,打架的時候總有種酣暢淋漓之感。
積攢許久的精力終于釋放一空,無處安放的躁動也得以平息。
爽就完事了。
雖然掏出符箓后,唐荼師兄就干脆利落的認輸跑掉了,看得出應該還有后招,自己不算贏,但這要是到了大比的時候,也能像模像樣的打上幾百回合了吧。
這么想著,陸淵往靈田里瞄了一眼。
靈田才是根基,靈石和資質都靠它了,可不能出現差錯。
但就這一眼,讓他面色大變,而后憤怒讓他的面孔漲得通紅,看起來有些扭曲。
“是誰動了我的靈植?!”
原本整整齊齊的植株,如今赫然出現幾塊斑禿,有好幾株藍星龍須藤已經被咬斷初生根莖,只剩下一小截白生生的斷茬!
眼看是不活了。
這藍星龍須藤半年便可收割,一株便可賣出兩顆一品靈石的高價!是經濟價值極高的作物,如今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沒了好幾株!
可恨!猖獗!
斷人財路如殺人全家,豈能姑息!
是人的話臉給你打腫,是獸的話當場給你扔鍋里煲湯喝!
陸淵紅著眼,拎著鋤頭,包里塞滿符箓,圍著靈田打轉,細細觀察可疑的痕跡。
禁制完好無損,這可真是奇怪了。太華宗外門的禁制雖然如同薄霧,卻真真切切的有用,上能阻隔飛鳥蚊蟲,下能擋住不軌之人,防護的嚴嚴實實,半點紕漏都沒有。
那么事實就顯而易見了,糟蹋藍星龍須藤幼苗的兇手,還在禁制之內!
可這附近的地表都搜遍了,沒看到有什么活物存在啊?
陸淵心中一動,把視線轉給填了一半水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