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卻坐不住了,瞪大眼睛問自個師傅:“從沒見過這樣無恥的,這不算違規?”
“不算。”
“憑啥呀!這就是作弊!”
顧老頭掏掏耳朵:“別吼那么大聲,震得我耳朵癢癢。”
“老頭你就不管管?這有人拉幫結伙的在欺負你未來徒弟呢!”趙四眼睛瞪得像銅鈴,拉著顧老頭的寬大袍袖不放。
“宗門機構各有所司,不得僭越,我一符器閣的,怎么管這檔子事?
要是你推薦的那小陸,再碰上刁難的事兒,我倒是能向掌教稟明,對觸犯宗門律法的施以嚴懲。
但這回大比,比的就是輸贏,有天賦的靠天賦,有靈石的靠靈石,人家能籠絡這么多人,甭管怎么來的,那就是本事!
再說了,看了這么久,你心里也清楚,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趙四安生下來:“也是,我那小老弟挺好,不一定輸。”
過了一會,顧老頭瞄一眼自己的徒弟,眼中神色變得促狹:“聽說那個姓黃的,挺招搖的那小家伙,能帶這么多人借的是小柳的勢,你就不去問問她?”
趙光頭面色如常,安靜如雞,眼睛專注的盯著鏡中影像,像是沒有聽到自家師傅的話。
......
與此同時,藏經閣中,也有一片水幕懸浮,呈現出小巖谷內各地的場景。
“師姐!這個黃松真的是太過分了!他明明服了師姐的丹藥,取了師姐的法器,卻還私下里假借師姐的聲名招了這么多人幫忙!更堂而皇之的在大比中昭示,壞師姐的名聲...”
生氣著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八年華的小姑娘,滿頭青絲在左側扎成斜馬尾,發帶上系著幾顆銀白色的小鈴鐺,脆生生的聲音里帶著氣憤和惱怒。
藏經閣的女性不多,年紀這么小的只有一個,是最小的核心弟子流鶯,平時和柳余恨最是親昵。
即便還小,卻也是明些事理的,知曉黃松所做何為,所以氣憤。
她覺得黃松做的過分,事實上也確實過分。
她知道柳師姐幫忙并不是喜歡黃長老送來的靈石書卷,而是受人所托,那人是銅臭閣真傳崔華,師姐欠過他一個人情,故而答應下來。
答應的也并非黃松宣揚的內定第一,而是盡力把這個惹人厭的家伙往更高的名次送一送。
黃松不知道這些,他并不清楚柳余恨這樣的真傳意味著什么,只以為是自家叔叔黃長老的面子,所以覺得自己有資格額外要求些什么。
甚至有些更加大膽、更加旖旎的想法。
于是他在柳余恨所作的努力之外,還假借著她的聲名招了許多人助拳。
狐假虎威,卻一呼百應。
這才有了木牌上二十五粒白點聚在一處的景況。
“他為什么這么做!”
流鶯撅著小嘴,急的小臉通紅。
這樣的行為已經可以算是踩在宗門規章的紅線上,如果宗門決意要查,那么師姐一定會受牽連。
“因為膽怯,即便經由訓練,又有我的法器,他仍然對自己能否達成目標感到懷疑,可又貪戀大比第一的好處。”
一身素白的柳余恨面上并未見惱,只拍拍流鶯的小腦袋,蹲下身來,使視線與流鶯的眼睛齊平,
“小流鶯,幫個忙,給符器閣的趙師兄帶個口信。”
“師姐為什么不自己去?”流鶯眨眨眼睛。
“因為我有些東西需要還給黃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