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真沒有,我見過最好看的女人就是燕舞樓的花魁,卻也不能叫人瞧一眼就再也忘不掉。”
陸淵面帶微笑,體內真元與血液平緩流轉,沒有半點異狀。
但他的心神卻在經歷劇烈的震顫。
當面前這位突然出現的黑裘男子問詢的時候,他便清楚的知道當下應該作出怎樣的回應。
因為完美符合種種條件的女子,現下就藏在陸淵葫蘆里。
他是來找辰皎的。
而且極大概率不會抱有善意。
辰皎并不是人族,而這里是修真界域。她一路被追殺至此,若不是憑著龍屬天生的求生直覺找到陸淵,絕難活到現在。
陸淵甚至沒敢探出神識,去探詢面前男子的修為。
因為他心底有股極其危險的預警,似乎只要自己這樣做了,就會發生一些絕對無法挽回的事情。
羽十封?陸淵默默記住這個名字,并將特征反復同一些成名的修者對比,卻完全沒有任何相似的對象。
但就當他在心底數次念叨這個名字的時候,那名陰柔男子卻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你似乎對我的名字,很感興趣。”
陸淵手掌驀地緊握成拳!
但在這種時候,展露出些許的驚異才顯得正常。
修者境界越發高深,與世界的聯系就會更加緊密,而對關于自身的一些東西,就更為敏感。
這些敏感可以表現在許多方面。
譬如,在一位元嬰真君面前,在心底默念他的名字時,便極有可能被發現。
真君當面,不可念其名諱。
這是四爺告訴他的。
境界越是深厚,這種隱約的預感就越是明顯。
所以當初在豐都城上,談及赤蛟界與赤淵軍主時,一眾真人都緘口不言。
常人或許會因黑裘男子的敏銳而驚訝地握緊拳頭,卻并不會因為這一點小小的不尋常而斷定這是位真君。
但只有作為當事人的陸淵,根據他表現的這種非同尋常的敏感,再同心底那種危險的預警以及男子所追尋的目標結合在一起,才能確定這是位確鑿無疑的元嬰境界修者。
幸好那黑裘男子只是看了他一眼,問詢一句,便懶得再講,沒了下文。
雖然嘴上說著陸淵不同尋常,可他的注意力卻顯然都在瞿向身上。
“我也并沒有見過,若是以后見了,定然知會您。”
瞿向也以并不顯異常的口吻回應,只是語氣中多了許多恭謹。
“行吧,我再問問旁人,下回見,瞿向。”
這位疑似元嬰真君的黑裘男子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從旁人的視角來看,黑裘男子似乎只是為了打個招呼,同熟人寒暄兩句,其它并無異常。
直到他的身影沒進人群中,消失不見,陸淵的額頭和背部才有大滴大滴的冷汗滲出。
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修者可以憑心性手段扼制一時,卻不能完全抹消。
“剛剛那人是...?”陸淵朝瞿向試探地問道。
瞿向卻沒立刻回應,而是將整杯冷茶都喝了個干凈,才逐漸平息陡然沉重急促的呼吸,道:“以前跑商路認識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