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活兒!”
陸淵把臨時組裝的鐵鍬朝地上一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
活兒干完了。
依據大姥的親身指導,他終于把這座東起紅色沙海,西至寒泉的陣法布設完了。
由于范圍太廣,中間還特地做了幾把鏟土清地的工具,以方便陣紋的繪刻。
可把他累壞了,叉個腰。
“你已經是筑基修士,做些輕松的體力活不會累。”
辰皎一言道破虛實。
“可是我懶啊!”
陸淵理直氣壯,而后環顧四周,有些疑惑:“欸?怎么什么改變都沒有?”
周圍并未因為陣法的落成生出不同尋常的異象,也沒有當初小世界開辟之初的那般宏大壯闊的聲與勢。
地形溫度,草木泉流,乃至明晦等都沒有變化。
非要說的話,這里似乎真的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雖然沒有具體的實例佐證,可陸淵總覺得四周透著股勃然向上的勢頭。
但陸淵心里還是有點犯嘀咕。
這不對啊,哪怕一顆小石子兒投進湖面都會激起幾道漣漪,自個兒埋頭干了一夜外加半個白天,怎么動靜比吹皺湖水的春風還小些。
“在你本來的預估中,該有怎樣的改變?”
聽了大姥的話,陸淵摸著下巴,想了想:“怎么也得有個天生異象、地涌金蓮,日月由我來一肩挑之的大場面吧。
而你我作為小天軌的策劃和苦工,也得身邊大放光芒,有莊嚴肅穆的梵唱響徹這片天地,然后天地感于你我功績,賜下漫天功德,霎時間我一躍入化神,你傷勢盡復、修為更上一層樓。
那時天下大可去得,我也能光明正大地用起小世界。
這才是正常的打開方式好吧!”
然后他對上了大姥的視線。
陸淵曾聽說,如果兩人對視超過五秒,就會有一些曖昧的火花迸濺。
現在他知道了,這是假的。
他只覺得尷尬。
大姥看他的神情,確實是有些微微的異樣,但絕非如上面所述。
那種眼神,就和他看門里一位師兄養的呆鵝一樣。
里面還透著極淡的驚異,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陸淵。
“你開始修行之前,是不是寫志怪小說的?”
辰皎難得地問了一句。
陸淵以為大姥在調侃,但見了她眼中的認真,才知道這是真實想法。
她真的懷疑自己以前是個寫志怪小說的落魄書生!
“你就...嗯...當我是吧。”
“哦,”辰皎應聲,接著解釋道:“雖然你想要的那些沒有,但你可以仔細探看一下,除了生命可以繁衍外,還會有一些改變的。
至于日升月落和晝夜交替,讓這個世界更加完善,還需要一段時間,因為當做陣眼的霧流蘇和辰日火樹,品階太低,而且辰日火樹更是幼苗,承不起這些。”
“懂了。”陸淵點點頭,假裝聽懂了的樣子。
實際上他只聽懂了皮毛,對深層次的緣由和必要并不知悉。
神識與真元開始透過青玉葫蘆,仔細感知這方土地。
不多久,他朝輪椅上的辰皎比了個大拇指:“血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