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應當是承運江吧,那芒山應當就在東側不遠了。”
趙聞聞言,拍了拍手,喚來一名仆從:“改變航向,去芒山。”
“那就謝過趙兄了,不過不必停留,從側面行過便可,不要太過接近,我遠遠地看一眼就行。”
說完,他便又將視線投往芒山的方向。
“芒山不是被貴宗送給太華了嗎?如今似乎有支戰軍駐扎在那里,領頭者叫做柳余恨,聽說姿色不錯。”
講到這里,趙聞面上浮起一種男人都懂的笑容:“鹿道兄若是有意,我便叫座駕直接落在芒山上,帶你去一睹芳容。”
鹿道兄回過頭來,眼中有些掩藏極好的憐憫:“我勸趙兄莫要如此,否則等到日后被擊落,那時就已經悔之晚矣。”
“我是蘭芷宗首席真傳,論身份論地位,都不是輕易能夠擺弄的卒子,真如道兄所說,便等同于我蘭芷宗宗結仇,那柳余恨只不過是太華諸多真傳之一,怎敢對我動手?”
以鹿姓修者對太華的了解,此刻芒山上大概率正在布置小型護山大陣。
不曾了解對方的分量和底細,就擅闖它宗重地,居然還自恃身份,覺得對方不敢動手?
那是太華,不是能夠等閑視之的阿貓阿狗!
鹿姓修者眼神中已多了些不屑和譏諷:“照我所說的來便是,不過貴宗久居青都界,少在它界行走,消息不通,恐是一大弊端。”
錦衣男人卻擺擺手:“我蘭芷宗雖不如你們韶薇宗那樣勢力遍布各界,但也是大宗,在這青都界偏安一隅,倒也有幾分閑趣。”
鹿姓修者搖搖頭,不再言語,連眼中譏諷之意都已經消失,注意力全集中在隱約可見的芒山上。
他已經懶得再同此人多說。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芒山隱隱被霧氣環繞的輪廓,接著是已經連綿一片的外圍建筑。
再然后,是地上那道仍然朝外放著鋒銳之意的百丈裂谷。
裂谷所至,周遭植被活物,盡被森森劍意抹去生機,枯黃一片。也正是因為鋒芒正盛,修繕小隊才暫時沒有頂著劍意把裂谷填平。
只在飛舟上看了,也讓鹿姓修者身上憑空生出一股寒意。
趙聞已經驚呼出聲:“這...這是何人所為?難不成是...”
“是柳余恨,”鹿姓修者仔細觀看劍痕,未等他說完便打斷言語,“而且其中劍意純粹,并非借了戰艦和麾下軍士的力,只是單人獨騎一劍斬下。”
他雙手捏緊柵欄:“如此威能,我不如她。”
趙聞驚容尚未褪去,強烈的不甘和震駭在心中翻涌,他急問道:“那這柳余恨,便是太華年輕一輩中第一等的人物了吧?
“不是。”鹿姓修者搖頭否決,“我并不知悉太華諸首席真傳的具體信息如何,但我父親曾與我說過,我這修為如果惹上她還可脫身,如若惹上另一人,就束手待擒吧。
父親說我畢竟是韶薇掌教之子,就算被拿住,在眼下的局面里,太華也不會對我做什么,頂多是換些資源,不如少做些無用功,被抓時也好看些。”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趙聞:“說起來,那人倒還與你同姓,只是名字有些不雅,單名一個四字,不知是誰給起的名。”
......
......
遠處招搖的紅色飛舟,自然也被芒山上的太華諸弟子發現。
“那是個啥?花里胡哨的!”
戰艦上,值守的唐荼對遠處的飛舟不屑一顧:“不過這東西好像是沖咱們來的,咋辦排骨,去跟柳師姐稟報一下唄。”
“那是蘭芷宗的飛舟,他們就愛搞這些沒用的。師姐坐鎮中樞,那艘飛舟如此招搖,你能看見,師姐也早就看見了。”
瞿向應道。
果然,不久就有戰兵執令旗奔到甲板上。
“統領有令,全軍戒備!先發信號,讓前方紅色飛舟避開,如果對方拒不改變航向,待進入未完成的護山大陣范圍內便可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