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怪,裝不進百寶囊。”
仍是那間地處偏僻的小屋,此時已是黃昏,夕陽沉進地平線下,只余一抹殘輝。
半邊天空染上墨色。
屋里點起了盞蠟燭,用燈罩護住,而地上是一層又一層拆下的布條。
曹長明的傷勢已經快要完全恢復,隨手一扯,將胸腹間最后的布條連同傷藥一同扯下,盯上了床腳的殘碑。
“看起來很普通嘛...”
他嘀咕道。
這回他學聰明了,直接略去稱呼,連老大都不叫。
只要腦筋轉的夠快,就不會挨揍。
方才,他想將這塊朝白特別蘊養的殘碑裝進百寶囊,但令人意外的是,沒有成功。
以往百試百靈的百寶囊,納不進它。
曹長明從沒有碰上過百寶囊失靈的例子,第一反應就是法器壞掉了,為此還緊張了好一會兒。
沒有固定的居住地點,他隨朝白四處奔走,全身家當都放在百寶囊里。如果它出了毛病,那除了這身肉,他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直到嘗試收納其余物品時,他才明白:有問題的不是百寶囊,而是這塊只剩小半截的石碑。
修者界域中,有一個常識,運用百寶囊儲納物品的時候,需要動用神識。
當一次性儲納的物品等階、體積超出一定界限之后,所消耗的神識就會大幅提升。
曹長明湊上去,摸了摸石碑表面。
沒有特別的感覺,入手粗糙,斷裂的部分稍稍刺手,摸上去和普通石碑基本沒區別。
怎么看都不像是傳說中的至寶。
“所以才叫你把它當做本命,收納進丹田。”
朝白盤坐在蒲團上,三道白色的氣流粗如兒臂,在他身周飛速盤旋。
氣流行進的方向,竟與人體真元的運行十分相似,自丹田流向四肢百骸,再歸于丹田。
每過一周天,就會有淡淡的黑氣從朝白胸前溢出,氣流便會沾染上一抹粘稠的黑色。
此時,三道白如霧靄的氣流中,已經有一道被徹底染黑,再也瞧不出之前的模樣。
朝白停了運行真元,屈指一彈,那道黑風便被投入燃著火焰的青銅小鼎中,轉瞬間被烈火吞噬,成了一抔細灰。
余下兩道仍然潔白的,則入了一顆剔透的紫色小葫蘆,朝白捏起塞子,將手指長的紫色小葫蘆塞住,以免兩道清風逃逸,才將偏過頭去。
“它很珍貴,不管在什么時候,都不要展示在別人面前。”
話雖如此,但他的視線并不在殘碑上停留哪怕一瞬間,而是越過它,徑直落在曹長明身上:“你的傷已經痊愈,我們該去下一個地方了。”
曹長明搬起殘碑,放在床沿。
雖對殘碑是否真的有用還持有保留態度,但他仍然準備按照眼前老者所教授的那樣,將它當做本命慢慢蘊養。
“可我還沒到金丹境界,就算把它當做本命,也沒法收進丹田里啊。”
朝白并未回答,他自己卻驚咦一聲。
在接觸到他的真元之后,床沿上的殘碑如水一般融化,與真元融合為一,繼而在丹田之內凝出形體,壓在氣海正中。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