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尚不確定同門對大春會持有什么樣的態度,所以這些話不便在人前說。
“我能設下一個簡單的隔音禁制嗎?”
陸淵詢問道。
柳余恨沒有頷首,一些平時很容易便能做到的動作,對現在的她來說有些費力,于是她只是嘴唇動了動:“可以。”
獲得允許之后,幾塊刻著紋理的立方體從陸淵手里落在地上,形成獨特的排列,將陸淵和柳余恨圈在里面。
靈氣被標準靈石塊大小的立方體吸納,一道無形的線條自立方體中探出,連接到下一顆立方體上,直到相近的兩顆立方體兩兩相接,形成正五邊形的圖案。
隨后一道肉眼不可見的膜從線條中升起,將二人包裹在內。
從肉眼來看,環境與之前沒有任何區別,但現在陸淵想說的話,已經不會被外面的人聽到。
“我有幾名合適的助手人選,但他們是妖,所以我才來找您,想問問如果我把他們找來,會不會有人抵制,從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紛爭。”
陸淵如實將情況說了出來。
“不會。”柳余恨緩緩調息,她似乎能同時平復體內真元和與陸淵交談。
一心多用,陸淵立刻聯想到沖夷真君修習的秘法,現在他的手里也有這么一份,只是尚沒有機會修習。
待到氣息平穩,氣力回復一點后,柳余恨解釋道:“修者和妖族,除了種族不同,其實并沒有很多區別。妖的化形,是將原本身軀徹底轉化成人軀,他們可以在兩種形態之中相互切換,其中人軀與修者其實基本無異。
人有好壞之分,妖也一樣。修者之中,也有一部分人,持有將所有妖視為敵人的狹隘觀點。這樣的人不是經歷的太少,自身意識的塑造并不完全,就是被某些勢力刻意散播的觀念蒙蔽。
事實上,在赤蛟界的那位尊者還在的時候,許多宗門都和妖族有長久的生意,我們太華也不例外,所以只要你覺得可信,帶回來并不會有人反對。
更何況你已經是顧閣主的親傳弟子,有很多事情已經可以自己決斷,只需向宗門報備一聲就可以了。”
“這樣啊,多謝師姐解惑。”
陸淵行了一禮,這可幫了他大忙。
原先還以為或多或少會有些人抵觸呢,這下才算放心。
收起五顆立方體,這處隔音禁制也隨之告破。
在得到答案之后,便不需掩人耳目了。
“對了師姐,你們在里面演練什么內容?為何還需元嬰前輩配合啊?”
陸淵有點好奇,剛剛的聲勢,屬實駭人。
找方才的情形看,似乎是所有的金丹真人劃歸一方,而宗內的元嬰前輩劃為另一方。
戰局并不是一邊倒的,否則剛才的劍氣也不會是殘缺狀態。
陸器師可是要自組一支艦隊的人,自然不能對這種能與元嬰短暫抗衡的方法無動于衷。
“是戰陣。”
柳余恨從百寶囊中取出一方玉盒,捏出其中丹藥服下。
丹藥瑩白圓潤,即使被服用,空氣中也殘留淡淡的丹香。
陸淵嗅了嗅,認出是加快真元回復的那類丹丸,看來柳師姐的真元消耗,比想象中更為巨大。
戰陣這稱呼,他也有所耳聞。
那是在戰艦出現之前,諸界戰軍的主流戰法,以合力為核心,將戰軍的力量聚合在一處,以多種方式釋放。
只是隨著戰艦的出現,這種方法已經被大多數戰軍所拋棄,漸漸沒落。
那柳師姐為何還要從故紙堆里撿起這種古舊的戰法呢?
柳余恨常與各類人打交道,五感敏銳,一眼就看出陸淵的不解。
“我們如果將陳當引出,在限制住他的神識和術法之前,戰艦一定會承受數次乃至更多的攻擊,戰艦雖能抵抗一陣,但卻必定會受到不可挽回的損傷。
要想對陳當造成有效的傷害,主炮的威力不可或缺,但如果沒有別的方法,單憑裝甲硬扛,戰艦必定會缺上幾艘,所以我將金丹境界的部將集合起來,練習戰陣。”
不知道是因為四爺這層關系,還是因為未來陸淵也有組建戰軍的資格,所以柳余恨并未有絲毫隱瞞,盡可能具體地給陸某人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