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急?”
陸淵不禁將視線投向瓊墉,這些措施雖然初步完成,但能否在戰斗中起效還是兩說。
正常來說,一種新的戰法或是法器配置,若要普及到戰軍中,需要經過反復多次的驗證,在確定沒有問題后才能大規模列裝。
而針對陳當的措施不僅僅是陣法和法器,還有與之相配的各類要點,在尚未整理出一套完善自洽的規則之前,貿然裝備是有些急。
瓊墉卻并未反對,而是老神在在地朝陸淵點點頭,而后一口把茶水喝了個干凈:“再給灑家滿上!”
顯然,她和柳師姐是站一塊兒的。
“是有些急,但既然大體的措施已經完備,經過一些測試后再裝備也未嘗不可。”
柳余恨索性把裝著茶水的青銅壺推到瓊墉面前,讓她自己動手:“陳當已經半年不見蹤影,照理說,這算是個好消息,但其實不然。
流匪的劫掠雖然不再頻繁,卻從未停止。若是陳當逃遁,就意味著流匪沒有了壓得住所有人的主心骨,流匪們不可能再集聚在一塊兒,更別說組織起有預謀成建制的劫掠行動。
反觀陳當,據說他的境界在初元修者中也算極高,這樣的一名修者,潛伏在暗處,本身就已經是難以防范的危險,假如再有些暗中的籌劃,就更具威脅。
這是我為什么要盡早將器師們的成果應用在艦隊上的最主要原因。”
在戰爭中,若是連對方的信息都掌握不了,那就意味著隨時都面臨著巨大的威脅,不管前期取得怎樣的優勢,都有失敗的可能。
“沒錯兒。”瓊墉附和道,“一個月前,蘭芷宗和青都界的一些大宗磋商,糾集了些人要去南方探探虛實,結果只是越過我們曾經伏擊的那片丘陵不遠,便損失慘重,不得已退回。
已經能肯定,陳當仍在指揮流匪。
我倒不是怕他,就是境界到達元嬰后,實力便會有飛躍式的增長,難以揣度。陳當又是生生殺到現在的,他躲在暗處,我心里有點發毛,早些裝備新器物也好。”
這倒也是,陸淵點了點頭:“我會盡快整理出可行的措施和規范,并將裝備缺口補足。”
他已經漸漸習慣如今的角色,不僅僅是作為一名能夠作為戰力的修者或是器師,還作為一名合格的領導者。
不管是從他必經的人生軌跡還是從當下局勢來講,這都是一種必然。
因為除非修行到法相境界,不然一名單獨的修者,仍然無法決定這修真界域中戰爭的走向。
這場小茶會很快便散了。
陸淵留了些茶葉給柳師姐,那源于唐荼送的三品茶樹種子,陸淵收割土珀木后,用青點催熟了發芽的茶樹,這才摘了些茶葉炒制。
“陸師弟的氣息比半年前沉凝不少,雖不清楚具體境界,修行卻必定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增益。”
瓊墉待在茅屋里,透過草簾的縫隙望著陸淵背影:“至少我在歸真境界時,不能做到陸師弟這般。
很難想象,如果不是接受灌頂,還有什么能夠解釋他進境的神速。”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道,心里清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