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年前,自己還是太華外的底層植耕,種著最貧瘠的靈田,過著靠體力吃飯的日子,最大目標就是先進練氣的照神境,再入筑基進內門。
可現在,只兩年不到的功夫,他就已經是宗內地位最高的真傳,權限僅次于首席,拿了靈植夫的盛夏玉牌和符器閣乙中房的器師玉牌,甚至還總領過十二名金丹境界器師,提出了種種天馬行空的法器設想并一一實現,打敗了金丹之上元嬰之下的陳華,使的芒山免于從內部被摧毀,在同元嬰對抗的戰役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原來我這么吊的嗎?”
陸淵稍微理了一下自己的履歷,旋即被自己震撼到了。
不愧是我!
......
......
在陸淵如夢初醒一般,整理著修行所得的時候,顧老頭的符器閣后殿也迎來了位離宗已久的客人。
“師兄,我回來了。”
羽鎩真君作了一揖。
他在五位閣主中年紀小些,顧純壚對他來說亦師亦友,故而不管旁人怎么看,久別重逢之后,禮數不能少。
“這一年來,確如您所預料的那樣,有許多大妖想進盤圓界,其中對軍主殘部帶有惡意的,皆被我斬了。”
“從封閉的妖域里逃出,趕來與軍主殘部匯聚的妖也有一些,大妖小妖皆有,他們在盤圓界占據了塊地方,暫時安頓下來。”
自從被安排去盤圓界之后,羽鎩真君便帶了戰軍守在那里,在不影響新軍磨煉的前提下,照應著肆野軍和青檐等赤淵軍主的殘部。
直到這幾日,他心血來潮,方才孤身趕了回來。
“師兄,近幾日有些莫名的感覺,一是來自軍主殘部的召喚,二就是來自宗內了。”
顧老頭卻并不顯得意外,他從滿桌器具材料中抽出手,輕輕一揮。
后殿的門窗便隨之合上,淡淡華光亮起,游走于畫棟雕梁之上。
陣法運轉,紋理生輝,遮掩住了一切殿內的氣機。
這里的主體陣法是由顧老頭親自布置,一旦運轉,便似同人間相隔,哪怕是境界比他再高一些,也決然不能探看內里。
“法相之后,便不可能有無謂的感應。”
顧老頭起身來,平視羽鎩真君雙眼:“掌教在半年前已經回宗,此刻正在峰下閉關。而對軍主,我也曾喚過她的名諱,稍有感應,她的傷勢應該在好轉,不日即可重臨諸界。”
在諸界之中,拔尖的人就那么些。
青陽真君、羽十封、顧純壚獨一檔,現在還要勉強加上個鹿骨香。
羽鎩真君同這些人比,自覺還差了些。
這些人,都不是尋常法相巔峰可比,即使是化神之秘,也可略探一二。
元嬰境界便與天地交感,到了顧老頭這境界,便已經對涉及自身之事稍有感觸。
也是借著這種方式,他才能略略猜出辰皎處境。
“果然如此。”
猜測得到證實,羽鎩真君的面上卻并沒有半點放松,他本就消瘦,此時神色更為嚴肅,眉頭緊擰,更顯得兩頰瘦削,
“軍主回來,妖族那邊的壓力便能輕些,這固然是好事,但卻不知掌教這回有幾成把握。”
欲登天者,必經不測之險。
世間修者,已千余年未出化神,青陽真君如要行千古未有之事,也必然會面對難以想象的困難。
顧老頭卻只是搖搖頭,并未回答。
事關化神,絕非一兩句便能說清,豈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