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皎不在,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故而這會,小院兒里只有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之前,他曾想為辰皎加點,但是完全沒有效果。
只要辰皎略有些抗拒,紅點便近不了身,遑論吸納;而在她并不排斥的情況下,紅點也完全融入不了。
陸淵反思許久,才得出結論:資質是修者的晉身之階,是步入下個境界的資本,而化神已經到頂,再不需要任何階梯。
而對其它人,尚未試過。
念及至此,陸淵摸出小世界專用的傳聲玉牌,按照特定的方式注入真元,
“喂?是大春嗎?過來一下,給你看點好看的。”
......
......
按常理說,辰皎在這兒并沒有需要忙的活計。
云成雨落,小世界又朝前邁了一步,小天軌也漸漸穩固,不再需要額外修整。
需要她這位大姥親自動手的事情不多。
但近些日子來,她卻常常不在小院。
“這才是禮物。”
辰皎踩在朵淡白色的云朵上,徐徐說道。
她曾說過,給陸淵備份小禮物,但始終沒有正式些的告知。
陸淵本以為,云朵就是那份禮物,但只得了個模糊的結論。
如果陸淵也在此處,大概就會知道其中蘊藏的真正含義。
云氣兒并不只是縹緲的,在這諸界,它是瑰魄的一種,屬混沌辟分之明靈,天地初開之精魄,在有形無形之間,變幻萬千。
絕不拘泥于一種形態。
辰皎腳下的那朵,仍是清清淡淡,似山中霧靄,可觸及以后,又帶著棉絮般的柔軟。
而在她不遠處,卻是另一番景象。
厚重的云層疊在一起,交相壓疊,光是看著,就有些濃稠的意味。
色澤也不再是白色。
堆積的云朵太多太廣,壓在一起,便不再有原本的輕柔,而是厚而廣,呈現出極重的灰色。
像是前幾日雨前時分的烏云,可又有些區別。
這里的云更深,更沉,一眼望過去,就像是摻足了墨水,黑壓壓一片。
有不知何處來的動力,推動這些云朵緩緩旋轉,在天空之上形成一片浩大的云渦。
隱隱有電光亮起。
皚皚耀目,轉瞬即逝。
“雷霆,生于云端,既為天罰,亦為萬物勃發之始,迎春送冬,催發生機,在修者手中更是妙用無窮。”
辰皎微微偏著腦袋,思慮良久,
“讓某人起名的話,應該會很滑稽,那么你成型之后,就叫做雷池吧。”
又是一處生造的寶地。
如果說寒潭沙海,對陸淵的意義更多在于穩固天軌,那么這里,則將是他行界主之威的根基之一。